在他眼里,二哥是官场上的人,自己的子侄有了如此好的成绩,一家人应该同气连枝才对。
中了举就已经有了做官资格,难道说,二哥不想家族繁盛吗?
不管是说自己有私心好,还是想出一口气好,他都迫不及待想让沈府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中了解元。
就算不跟沈府其他人说,母亲也应该知道啊。
夜幕渐渐落下,沈长岩准备只身前往沈府,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姜秋月见他喝了几杯要出门,连忙拦着:“这天儿马上就黑了,你要去哪儿?”
沈长岩脸上浮出一丝醉意:“我要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姜秋月眉毛一皱:“用得着你操心?婆母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去报喜。就算不知道也无碍,儿子明日要披花游街,整个榆临的人都会知道的。”
沈长岩突然涌起一抹失落感:“母亲要是知道,为何不差人送个信,哪怕是个口信也行啊,也好,宽宽我的心。”
姜秋月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丈夫,自然也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
沈长岩在沈家的兄弟几个中最为平庸,大哥经商有道,二哥平步青云,四弟油嘴滑舌,五弟擅长撒娇撒痴。
只有自己的男人,平庸得丢在人群里都不易被现。
如此急切于告诉婆母,不过像一个讨要糖果的稚童,一生都在追求被认同。
姜秋月曾也为此性子苦闷过,但这么二十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她早就知道自己男人是个懦弱无能,又极其孝顺。
也许他并非一个好丈夫或者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好儿子,好女婿。
正因如此,沈长岩才能做出,为身为独女的妻子不顾他人眼光以儿子的身份,去女方家为其父母养老送终的举动。
姜秋月的语气放软了些:“好了,咱们回吧,我知道你,无非想去沈府扬眉吐气。”
她话音一转,又说其中利害:“但是你可得想清楚了,儿子才刚到解元,孩儿他二伯任职的可是吏部侍郎,那个位置可是经管科考的。
你此时去,若是被有心之人捏了话柄,那儿子的仕途,也就止步如此了。”
姜秋月的话一出,沈长岩的脑子瞬间清醒,立马腿软着往回走:“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对对,他们理应避嫌的,还好有你拦住我。”
沈长岩一边走一边念着:“也还好分家了,不然二哥下榆临,渊儿这样好的成绩,被有心之污蔑个几句也是百口莫辩啊。”
姜秋月将脚步虚浮的沈长岩往屋里带,脑子里却一直重复着丈夫那一句:“幸好分家了。”
往年婆母是坚决不同意分家的,今年怎么就这么顺利了。
她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婆母早就在规避这一步了?
不由得她多想,又忙着去照顾因醉酒不舒服的沈长岩。
翌日一早,官府派人送来了青绸衫和方巾,嘱咐沈泽沐浴焚香收拾整洁,今日游街会由榆临的瞿知府亲自接待。
苏荷将沈泽的头梳得整齐服帖,官府的青绸衫刚上身,衬得他肩宽腰挺。墨色的云纹在衣摆轻轻晃着,配上他眉眼间难掩的清俊。
只站在那里,就让苏荷知道了玉树临风这个词,说的究竟是个怎样的风情。
就该是眼前的人,意气风,让人挪不开视线。
苏荷给他整理着腰带,指尖划过的每一处都在为眼前的人心动。
她抬头打趣道:“夫君今日可真好看,这样出去走一圈,不知多少姑娘为之魂牵梦绕。”
沈泽低头吻上她红润的嘴唇:“可我心向往之的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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