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带来的姑娘们给赵云舒打下手,试妆的客人们还免费试了‘海棠’的花露,即便是赵云舒的动作慢了些,也没那么多的怨气。
花露的成本原本比较高,买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一拿出来上了脸,这些小姐夫人们才知这妙用。
这一弄巧成拙,反倒收到了不少花露的使用反馈,这让一边忙着上妆的赵云舒又留了个心眼子。
一来二去忙到末时,赵云舒累得腰酸背痛。
苏荷赶紧给她斟茶倒水,并问其缘由:“怎么来得那么突然?”
赵云舒喝了口水:“许是我还不够警觉。”
苏荷有些担心,“陈素不在店,也不可能让你天天过来充当妆娘,现在怎么办?”
“没事!”她浅浅一笑:“做生意的自然是要留二手准备,只是没成想来得这么快。
总之,你无需担心,我有办法的,不管是谁挖走了都不重要,明日就有新的妆娘了。”
赵云舒在决定用妆娘的时候就考虑过会被人挖墙脚。任何一个行业的新点子随着风向都会被争先模仿,然后互挖墙脚,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原本她以为先起之风应当是模仿,没成想,有人一上来就抽她的顶梁柱。
不过没关系,当她找到一个陈素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第二个,第三个‘陈素”,暗自培养的小妆娘们都还在城郊,只等派出去的下人们成功接回。
赵云舒的胸有成竹让苏荷紧绷的心弦一松,如今四家书铺才刚起,收益远远跟不上支出。
全靠赵云舒经营的‘海棠胭脂’和祝平安经营的’荷香粮行‘的收益成为一个前期的银钱储备。
但凡少了一个店铺的不稳定收支都会让他们的书铺因此终止经营。
赵云舒见苏荷依旧愁眉不展,便扯开话题:“对了,眼下院试的结果应该出了吧,你家那位名次几何?”
说到这里,苏荷不禁想起那个年仅十一的案。
“沈泽仅得甲二。”
赵云舒觉得有些惊讶:“不应该啊,以沈泽的学识,怎么才得了甲二?案是何人?可是榆临贵门之子?”
苏荷撑住下巴,有些无奈:“巧了不是,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苏辑安。”
赵云舒摩擦着茶杯,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你的弟弟?农户出生,即便是再聪明的孩子,若是童生得甲一,我大可称之为天之骄子,府试能得案我真是觉得诧异。”
苏荷垂下眼眸:“何止是你觉得诧异啊,我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今年才十一。”
她刚好想到那一出:“哎,对了云舒姐,听闻每年科考,做生意的都会投一些成绩好的考生。我们也要不要投几个?苏辑安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以你的名义去拉拢拉空?”
赵云舒如临大敌:“你还想拉拢呢,我都唯恐避之不及。”
苏荷不明白:“为什么?”
赵云舒倒是忘了苏荷也出身不好的一茬儿。
她耐心地解释:“府试,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是从童生挤进秀才的行列。农户出秀才就已经需要熬干一整个家带来的所有经济,能得个吊尾的秀才之身已经是大多数读书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高度。”
“院试所牵扯的东西很多,贵门学子与农户所接触的学识和层面都不一样,十一岁的农门学子得案。他身后若是没有大儒名传身教,那简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