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翠绿流光闪过,稳稳停在两人面前,正是小灵仙。
刚才她溜去探查了一下秦闲的身体,确认只是灵力耗尽脱力,并无大碍后,这小丫头心就野了,竟跑到一边堆雪人玩去了。
此刻看到秦闲醒来,才又火急火燎地飞了回来。
她先是飞到云瑶面前,像模像样地提着叶片小裙的裙角,行了个淑女礼:“云瑶姐姐,你没事啦,太好了!”
声音清脆,乖巧得不行。
可一转头,面对秦闲,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说垮就垮,眼圈一秒通红。
“呜呜呜……主人……”
小奶音里立马灌满了水,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现在云瑶姐姐也安全了,我……我是不是……就要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秦闲,背后那对薄如蝉翼的翅膀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我要……我要去跟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们告别了……以后……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呜呜……”
说着,她还真就从眼眶里挤出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那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秦闲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才猛然想起,小灵仙是这幻心秘境的精灵,这里就是她的家。
自己跟她签了主仆契约,是要把她从这方世界强行剥离出去。
对她而言,这不就是生离死别,背井离乡吗?
而且她看起来就这么丁点大,跟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秦闲顿时感觉自己像个丧尽天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那个……”
他挠了挠头,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其实……也可以不用跟我走。”
他认真想了想,补充道:“只要你发誓,替我保守所有的秘密,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我可以想办法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让你留下来。”
虽然损失一个潜力无穷的秘境之灵让他肉疼,但强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家人,他这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小灵仙的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她“嗖”地一下,一把抱住了秦闲的大腿。
“别啊!主人!”
这一嗓子,洪亮、急切、中气十足,哪还有刚才的半分柔弱。
“千万别解除契约!我跟你走!我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小精灵!我一定要跟你走!”
秦闲:“???”
云瑶:“???”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两人脑子都有点宕机。
小灵仙抱着秦闲的大腿,仰着那张谄媚的小脸,嘿嘿直笑:“主人,我跟你说,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天天待在这个破秘境里,除了引导那些笨蛋试炼者,就是睡觉,骨头都快睡酥了!”
她激动地挥舞着小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无限向往。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听以前进来的试炼者偷偷说过,有什么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软软糯糯的桂花糕、还有油滋滋的烤鸭……是不是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话本里写的那些灯火通明的集市、人山人海的庙会,都是真的吗?”
秦闲彻底无语了。
他低头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在哭天抹泪、表演生离死别,后一秒就抱着他大腿报菜名的小丫头,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在突突狂跳。
“你……你刚才不是还哭着要跟父母告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