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给云瑶送完暖阳草,又被师父朱颜以“忘买酒”为由头敲打了一顿后,秦闲的日子重归平静。
一种诡异到让人发毛的平静。
望月峰依旧冷清得能听见风声,除了他、那个酒鬼师父,以及那头名叫小朱、体格堪比小象的大猪,再也找不出第四个喘气的。
白天,秦闲的杂役生活一如既往,枯燥且乏味。
劈柴,挑水,打扫那永远扫不干净的庭院,外加伺候那个除了喝酒睡觉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师父一日三餐。
秦闲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他是望月峰开山大弟子,兼唯一指定受害人呢。
可今天,当他看着木盆里那一堆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衣物时,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师父!你给我滚出来!”
秦闲忍无可忍,对着屋里就是一嗓子,声音里充满了被压迫者的悲愤。
“嚷嚷什么,扰人清梦。”
朱颜那慵懒入骨的嗓音从屋内飘出,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能把人魂儿都勾走的媚意。
秦闲忍着掀桌的冲动,用两根手指捏起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指尖传来的滑腻触感让他感觉手心都在发烫,脸皮臊得慌。
“师父,我给你做饭打扫,我认了!可你这贴身的衣物,也丢给我一个男弟子来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淦!这玩意儿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与体香,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让他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多、生理年龄才十三的纯情少年拿着,简直是公开处刑!
朱颜晃晃悠悠地踱步而出,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一件袍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随着她的动作,一小片惊心动魄的雪白风景若隐若现。
她打了个哈欠,瞥了眼秦闲手里的“罪证”,满不在乎地一摆手。
“这有何妨?”
朱颜理直气壮,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小事。
“你是为师的徒弟,徒弟给师父洗衣,天经地义,别那么小家子气。”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秦闲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这个女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师父,男女有别!”
“别?”
朱颜忽然莲步轻移,凑到秦闲面前,吐气如兰,浓郁的酒气混合着独特的体香不要钱似的扑面而来。
“你才多大点儿,毛长齐了?”
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上下扫视着秦闲,眼神里充满了促狭和调侃。
秦闲内心咆哮:我心理年龄二十二!谢谢!
“再说了,”朱颜话锋一转,还重重拍了拍秦闲的肩膀,一副“你小子走大运了”的表情,“为师这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让你碰我的私密之物。换了旁人,想碰,他碰得着吗?”
秦闲彻底无言。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娘们坏得很!
跟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酒鬼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纯属浪费口水。
最终,他只能红着一张俊脸,在朱颜那得意洋洋的注视下,认命地将那堆散发着异香的衣物泡进了冰凉的水里。
夜幕降临,秦闲才终于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回到房间,熟练地关好门,反锁,心念一动。
一道虚幻的门户在房间中央悄然洞开,漾起水波般的涟漪。
一步跨入,天地变换,他已身处自己的专属秘境——脱胎池。
池水清澈,灵气氤氲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