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秦闲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猪叫声吵醒的。
在他的秘境,他是自由的,外界的声音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饭!饭!我要吃饭!”
那声音野蛮中带着一丝磁性,还夹杂着能掀翻屋顶的起床气。
秦闲一个激灵,连忙从温暖的脱胎池里爬出来,胡乱套上衣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冲出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皮狂跳。
只见那头名叫小朱的大猪,正用它那小象般敦实的体格,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疯狂拱着朱颜的房门。
“砰!砰!砰!”
整个望月峰都在这有节奏的撞击下瑟瑟发抖。
这拆家力度,二哈见了都得当场递根烟,毕恭毕敬地喊声“大哥,您上座”。
“小朱,别吵了,我这就去做饭!”秦闲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生怕下一秒师父的房门就光荣殉职。
小朱这才停下拱门的动作,缓缓转过它那硕大的猪头,一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死死锁定秦闲,鼻孔里喷出两道滚烫的白气。
“快点,饿了。”
秦闲:“……”
行,我懂了。
你俩一个酒鬼,一个饭桶,简直是天造地设、地设天造、神仙都拆不散的一对!
他认命地走进那堪比世界末日后的厨房,开启了他新一天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杂役生活。
……
一连数日,秦闲的生活都在这种诡异的节奏中循环往复。
白天,他是望月峰唯一的牛马,任由师父朱颜和猪姐小朱(他单方面认定的)随意使唤,人格和尊严在地板上反复摩擦。
“徒儿,为师渴了,去山下坊市买最好的桃花酿。”
“……”
“小子,我饿了,想吃野猪的里脊肉。”
“……”
“徒儿,这望月峰的杂草是不是又长高了?绿油油的一片,影响为师看月亮的心情。”
“……”
秦闲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内心的小人已经把桌子掀了一万遍。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你们俩倒是使唤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啊!
但每当夜幕降临,他立刻摇身一变,化身秘境之主,在“脱胎池”享受着脱胎换骨的极致快感。
这种白天装孙子,晚上当上帝的感觉,竟然让他诡异地有点上头。
这天,秦闲正在后山兢兢业业地砍柴,准备给两位大爷储备过冬的口粮。
他挥舞着那把灵气四溢的砍柴刀,每一刀落下,都精准无比地劈在木柴最脆弱的纹理上,木屑纷飞。
经过脱胎池的日夜改造,他的力气和眼力早已今非昔比。
就在此时,朱颜那标志性的慵懒嗓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
“徒儿,别砍了,过来。”
秦闲回头,只见朱颜斜倚在一棵怒放的桃树下,手里依旧提着那个比她命还重要的酒葫芦。
她今天似乎没怎么喝,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难得地清明透亮,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师父,有何吩咐?”秦闲放下那把奢侈的砍柴刀,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
“你来我这也几天了,为师还没正式教过你什么。”朱颜晃了晃酒葫芦,难得正经,“今天,就传你一套入门功法吧。”
秦闲心中一动,呼吸都停了半拍。
来了来了!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我的新手大礼包终于要发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