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宁王叛乱,武帝宾天,不久新帝继位,派忠武侯怀远将军李信亲至江南这才剿灭叛贼。不久后,楚王召我随行西巡。原本已经到那渝北,本想再去你山门一看,不料西边有胡人进犯,新帝下旨命楚王平乱,这一去便在边疆十数年。”
“天宝三年,旧疾复发,这才告病还乡,吴某离家几十年,实在是念家,便想着先回锦州看看。后来再想南下却已是力不从心,没能办成所托之事实在是愧疚。”
吴峰正起身躬身致歉,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起,徐道人这才说道。
“无妨无妨,既突生异变便是天意。罢了,如今我既然回来了,不如我自送去吧。”
接着吴峰从怀中取出牌子,却被徐道人隔空摄取过去。
吴峰讶异,想了想谨慎的问道:“当年一别后。徐道长可是已经寻得那大道了?”
徐道人嘴角带笑,说:我确实是得了些机缘,不过离那大道尚远。
而后语气严肃地说:而且此次徐某是惹上些仇家,拼死之下不得已这才回此地躲避。
他的话锋再一转,盯着吴峰沉说道:“我观吴将军气息衰弱,吴某这有些许丹药,服之可保将军延年益寿。”
接着桌上便凭空而来几个玉瓶。
吴峰眼前一亮,旋即声音一冷,缓缓说道:“生死有命,枯坐于此,不过虚度光阴而已。倒不如留给那几个顽徒。”
徐道长听闻也没说什么话,吴峰却再次说道:
“不知我那小徒弟吴盛可有机缘拜入徐道长门下,不求学那大道,学些武艺傍身也好。”
徐道人微微一笑,“我看吴将军真气充盈,想是那剑诀已练至出神入化了,若是他学的三四分也足以睥睨此间江湖了。”
吴峰的眼一下子就淡下来了,这话中之意就是在拒绝他的意思,也是在说那孩子并没有修道的资质,吴峰叹了一口气。
见状,徐道人又说道:“十几年内我不会离开,你若真舍得,往后十余年可让他跟着我,游历江湖,闲暇之余指点一二还是办得到的,此计如何。”
“好!”吴峰答得很干脆。
第二日,徐道人告诉吴峰一年后会回来带走吴盛,昨夜吴盛已经磕头拜师,至于为什么是一年后,他没说。
那天应该是七月十七,那天的清晨很冷,安丘没有在院子里看到吴峰,便去房中查看,推门进去才发现吴峰已经在昨夜死去。
遗产自然是早就分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多数是一些长安赏赐的东西。
宅子是留给吴盛的,但还是留着几个徒弟的房间,吴府很大。
丧事很简单,来吊唁的人很多,时间过得慢,吴盛抬头却已经到了黄昏。
这时候,兴王来了。
兴王的封地就是代州,可惜兴王李应自小体弱多病,最喜爱听战场厮杀之事。
吴峰西北退胡的功绩传回锦州的时候,兴王就留意到吴峰了,直到数年前吴峰回锦州的时候,经常来此听吴峰讲军中之事,虽是王爷却没有架子。
一个黑影却悄悄走到放牌位的地方,借着月光和烛光,可以看到上面的字。黑影默默上了香,下跪磕头。
“不去看一眼吗。”
黑影摇摇头:“我和老头子打赌说了,混不出名头绝不回来。”
另一人噗嗤笑道:“老头子可是追封了二品忠武将军宁远伯,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凭你我这点功夫怎么混,省省吧。”
这时候窗外传来声音:“师父给你们留了东西,在你们房间里。”说完那人就走了。
这院子黑影非常熟悉,很快就回到那个房间,桌子上是两封信和两个剑匣。
黑衣男子没有去看那把剑,而是摆放在外面的那本书。
缓了许久,才打开那封信。
不久之后,青衣女子柔声说道:“你哭了!”
男子沉声说:“我没有!”
两人是袁红道的孙子孙女,记不清是哪年赌气去了江南,为此,吴峰还特意写了一封信去江南给余烈。
锦州城北门外十余里外,吴峰墓前,徐道人脸色苍白,静静看着冰冷的石碑,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吗,人都怕死,你怎么就不怕呢。唉……”
静夜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李兄今夜怎么不易容反而以真容现身,不怕被宫里的人瞧见绑了去。”
“你知道我的事?”李青林有些疑惑。他与吴峰差不了几岁,却还是年轻的样子,这件怪事在四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那个时候,身边的人逐渐老去,他却没有变化,不得已之下,平日里都是化了老的妆容,今夜是特意来吴峰墓前看看老朋友。
在别人看来,现在的他需要杵着拐杖方能行走,只能等着夜里才能来吊唁。
徐道长没回答他的话。
忽然吴
;峰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假死脱身,换个身份这主意如何。”
“可行。”徐道长缓缓开口。
“徐道长,道家可有替身之法代李某下葬,否则进了棺材可出不来了。”李青林轻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