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射中人,吴峰箭术不好,不能和这些弓箭手相比,不过山林的树木都比较小,勉强可以遮住人的身躯。
那就射马!
马匹在山林中行动不便,树干又不能完全遮住,吴峰先前的几只箭射中战马,马背上的人受不住马匹受惊吓被摔落马下,吴峰收弓拔刀,借着山间的树,径直冲向倒地的人,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如法炮制,半炷香的时间,吴峰已经斩杀了五个人,肩头中了一箭,确认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之后,才瘫坐在地上,折断了肩上的箭,箭头上有倒钩,他没法硬拔出来。
兜兜转转,竟然找到了方才一屁股撞飞自己的马;其他的马倒是都没死,不过身上中了箭,早就跑远了,只有这匹马,没走多远。
马背上搭着一杆长枪,应该是骑兵小队的标准配置。
走了很久才走到官道上,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到路上慌乱的马蹄印,看来楚华他们曾经逃到过这里。
半日后,吴峰在安福南部庐水河边破败的土地庙外发现了余烈和楚华,余烈平躺在地上,上衣早就被楚华撕烂了,鲜血流了一地,身旁躺着横七竖八的箭头。除了胸前受的伤,余烈的双腿似乎中了不少箭,楚华衣服上倒是沾满了血迹,吴峰看了许久,确定了那是余烈的血,她应该没有受伤。
“看够了吗,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下马把你胸前的箭拔了。”楚华的声音非常平静,粗略地看了一眼马上的吴峰,便继续专心的替余烈包扎伤口。
下马的吴峰赶到近前细细打量才发现余烈不只中箭了,身上还中了好几刀,这都没死,吴峰暗中叹道。
又看了看左肩膀还镶嵌在皮肉里的箭矢,低头看向余烈——他已经昏迷过去。
呆坐在楚华不远处,吴峰静静地看楚华帮助余烈清理伤口,心中却是不由得生出一句话——他可能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正当他心中暗自思考之际,耳边也传来楚华的声音:“躺下,帮你把箭头拔出来。”
吴峰抬起头,看着楚华,连声说:“就这样吧,我的背撞烂了,躺不了。”
楚华没有迟疑,当即蹲在吴峰旁边开始替吴峰拔箭,撕开吴峰的袍子,看了看伤口,轻声说道:“我,要拔箭了,你忍着点。”
随着箭头勾着皮肉拔出,吴峰闷哼了一声攥紧拳头,咬紧牙;接着楚华往伤口上撒上一些黄褐色的粉末。
“这又是什么药。”吴峰咬着牙尽力吐出几个字,硬生生拔箭头的痛感直冲脑袋。
“这可是秘制的金疮药,一般人还用不上呢。”楚华自豪地说着,语气也轻松了不少,甚至看着吴峰忍痛的表情,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你笑什么。”吴峰咬牙切齿。
“我没有。”
“你明明就在笑我,根本没停过。”吴峰咬牙切齿地说。
……
“追你们的人怎么样了?”一系列无聊无用的打趣话过后,吴峰眼神严肃下来,郑重地说:“都,死了吗。”
楚华的眼神也凌厉起来:“虽然我不想承认,我……余师兄确实是因为被错认成你的原因,但好像是我要求你跟着我,所以这件事根本没法去怪谁……”
通过楚华的描述,吴峰得知追过来的敌人被余烈一个人全都杀了的消息,除了惊叹余烈的勇猛之外,吴峰还想起自己还是个将军,流浪南境的将军。
只是,恐怕锦州的人都认为自己都死了吧。
悲凉之情闪过,吴峰的伤口也处理好了,便开口提醒:“接下来你们去哪,我看这金疮药也治不好他吧。”
楚华扭捏着,冷冷地看着吴峰:“你,能不能送我,我们回信州?”她低着声音说,仿佛这是一件很过分的要求。
吴峰思考了一会儿,脑中闪过去信州的路线,眉头紧皱。
楚华继续解释:“其实也不用到信州,到抚州就行,三师叔在那,如果他也救不活的话,那……余师兄想来也撑不到信州了。”
吴峰沉思着,脑袋一转,开口说:“若到信州,便算两件事……”
“好!”楚华答应的很爽快。
吴峰叹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信州,离南平也不过数日路程,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在吴峰和楚华往吉州赶路的这段时间,整个江南道发生了一连串的大事,平静的世道开始动荡不安,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宁王造反了。
不过似乎并不关吴峰他们的事,但是!
按计划在安福买了一辆马车之后,北行两日就到了新渝,走水路通过渝水东去,一路经过清江、丰城;丰城往北在淦江、渝水交界处换船南下便可到抚州,不出七日便可到。
接下来的日子,吴峰也只是干坐在一旁而已,他毕竟不懂医术,但他还是能看出来余烈很虚弱。
不久之后,船只到了两江交界处,却被告知抚州去不了,宁王的私兵已经攻占了抚州,就在吴峰他们赶往吉州的时候。
吴峰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