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白城堡矗立在世界的边缘,如同一位沉默的哨兵,永恒地伫立于存在与虚无的交界处。
它的石墙高耸入云,却不知究竟刺向何方,因为墙外没有天空。
只有翻滚不息的黑雾,如同沸腾的焦油,永不停歇地拍打着城堡的外墙。
墙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灰白的雾气弥漫在城堡的每个角落,沉甸甸地压在地面,像是被遗忘的梦境凝结成的实体。
这里没有昼夜更替,没有季节变换,只有永恒的灰白和寂静。
艾莉丝·兰兹华斯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堡东翼的长廊上。
厚重的石门在夜风中轰然闭合,发出似乎能震裂骨骼的闷响。
艾莉丝静静站在城墙之上,双眼凝视着远方的黑色雾海。
她的银白色军装随着步伐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金属摩擦声,这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
左手无力地垂落,右手则无意识地抚过墙面,指尖划过石壁上凝结的霜晶。
五年了。
自从那件事夺走了一切,自从那次。。。。。。
她停下脚步,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想。
回忆是危险的,它会削弱她的意志,而意志是她唯一还能倚仗的武器。
“巡逻完毕。东翼无异常。”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说道,声音在雾气中迅速被吸收,没有回声。
这是她每日的仪式,对自己汇报,仿佛这样就能维持某种秩序感。
城堡需要维护,边境需要守护,即使再也没有人能理解这些东西。
她一夜又一夜地守在这里。
不是因为有命令,也不是因为还有希望,而是。。。。。。
具体她也不太清楚了。
冰蓝的眼底闪过一瞬几乎不可察觉的涟漪,随后被更冷的霜层覆盖。
巡逻是她的日常。
城堡的监牢里盘踞着失控的怪物:
一只巨大的鼠类蜷缩在裂开的石缝中。它的皮肤剥落,裸露的血肉已经干涸,形成黑色的硬壳,像是古老祭坛上风干的祭品。
艾莉丝伸手,寒气顺着手臂倾泻而出,在石缝口形成一枚晶莹的冰楔。
那只老鼠般的怪物试图挣扎,牙齿在空洞口腔中碰撞发出刺耳声,但动作很快被冰层钉死。
她记下位置,转身离去。
。。。。。。。
一条犬形的怪物正伏在台阶中央。
它的毛发早已脱落,躯体被半透明的冰层覆盖,像一具未完成的标本。
艾莉丝脚步轻缓,不曾惊扰它。
犬怪张开嘴,喉咙里传来“咔嗒咔嗒”的骨骼摩擦声。
那声音在空旷塔内不断回响,仿佛无数齿轮在缓慢咬合。
艾莉丝侧身,冰霜沿着她的足迹蔓延,将怪物的四肢钉在阶梯上。它试图抬头,然而下颚瞬间冻结,裂开。
冰蓝的瞳孔一动不动,冷冷注视,直到它彻底静止。
。。。。。。。
一团模糊的雾状物正在蠕动。
它没有固定形体,却不断塌陷、膨胀,仿佛在无声呼吸。
每一次扩张,都会在墙壁上留下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犹如刀锋划过骨骼。
艾莉丝伸出手,寒气凝聚成无数细小的霜针,悬浮在空中。
“停下----”
她低声吐气。
霜针如暴雨般射出,穿透雾状怪物的形体。
它猛然一颤,声音骤停,像是被扼杀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