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辞的瞳孔骤然紧缩,预知画面中那黑袍人骤然暴起的凶狠如同毒蛇吐信。
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他的神经。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肾上腺素飙升,一把抱起腿上软绵绵的方小柔。
古砚辞如同鲤鱼打挺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朝着酒馆后方那扇看似不起眼的木门亡命奔逃。
“嘭!”
那扇木门被古砚辞一脚踹的粉碎。
“哎呀……你干嘛……哎呦~”
方小柔迷迷糊糊地哼唧道。
古砚辞此刻哪里顾得上解释,他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芒刺在背,催促着他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他的突然暴起,带着怀里醉醺醺的方小柔落荒而逃的行为,让原本喧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错愕地投向了他们,不明白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的年轻人为何突然如同见了鬼一般逃窜。
“就这点酒钱,不至于逃单吧……”
“不是啊,刚才那姑娘点单时就直接甩了一袋子铜币给我……有钱人喝醉了都这么猴急吗?”
老板一边解释,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家碎的不成样子的木门。
就连刚刚走进酒馆的黑袍人也愣在了原地,隐藏在斗篷下的脸庞似乎也露出了几分错愕。
“不是……我都还没动手呢……”黑袍人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乱计划的疑惑。
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与站在柜台后面,同样一脸茫然的酒馆老板对视了一眼。
“我明明没有暴露啊?她给的位置应该也是对的……”
黑袍人心中飞快地思索着,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他不相信自己会留下任何破绽。
难道……是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
而另一边,古砚辞抱着方小柔,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赫兰城的小巷子里飞奔。
倒霉倒霉倒霉!
他能感受到身后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冰冷杀意正在迅速逼近。
他每一步都竭尽全力,肺部如同火烧一般疼痛,双腿也开始变得沉重,仿佛骨骼之间有刺在扎着血肉。
怀里的方小柔虽然不重,但一口气跑了五六条街,还是有点吃力。
但古砚辞深知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所以哪怕气喘吁吁,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哎呀……你慢点嘛……”方小柔被剧烈的颠簸弄得更加难受了。
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却又带着几分幽怨,“小柔……要吐了……”
几个不明所以的路人纷纷侧目,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纨绔子弟强抢民女”的戏码。
古砚辞一脸无奈,内心咆哮:不是,姑奶奶,你说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现在是逃命要紧!
“再坚持一下,小柔,马上就好。”
古砚辞一边跑一边安抚着怀里的人儿,语气尽量温柔,生怕吓到她。
虽然慌张,但他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自己是玩家,被打杀了应该还可以复活,但是小柔可不是玩家啊!
她的安危,此刻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阿尔弗雷德,但是旅馆的方向他只记得个大概……
该死,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在他焦急地寻找着记忆中模糊的路线时,身后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再次逼近,清晰得仿佛已经贴在了他的后背。
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声声敲击着他的耳膜。
“来了!”
古砚辞心中一凛,预知画面中,黑袍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小巷的尽头。
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寒光,如同毒蛇吐出的獠牙,直指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