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都错了。你可知二哥究竟死于何人之手?"糜贞长叹。
糜竺不假思索道:"下邳城破后被曹军所杀!"说话间狠狠瞪向曹树。
"大错特错!"糜贞悲愤道,"二哥是被关羽那狗贼所杀!"
糜竺闻言如遭雷击。
待糜贞将糜芳遇害经过详述后,糜竺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二弟竟死于关羽之手?"
"我还为关羽之死痛心疾首,甚至要为刘备**行诈降之计?"
"糜竺啊糜竺,你真是天下头号蠢货!"
他自怨自艾间,糜贞正色道:"夫君诛杀关羽,实为糜家恩人。兄长若执迷不悟,就是恩将仇报!"
这番话如当头棒喝,糜竺浑身剧震,眼中终于浮现愧色。
"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改后版本:**
糜竺跪地叩首,羞愧道:“属下被刘备所骗,昏聩至极,如今醒悟,愿追随将军,万死不辞,求将军开恩!”
曹树神色冰冷,眼中杀意未减。
“什么被骗!”
“你不过是押注刘备,想为糜家谋前程!”
“低个头就想活命?痴心妄想!”
他冷笑抬脚,将糜竺踹倒:“拖下去,处以极刑!”
糜竺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夫君!”糜贞抱住曹树,哭求道,“饶大哥一命,妾身愿终身侍奉,报答恩情!”
庞统忽然开口:“将军,不如留他性命,借他设局破敌。”
“哦?”曹树眉梢微动。
庞统道:“刘备派他诈降,必是想夜袭大营。我们将计就计,诱刘备渡河,再一举围歼!”
曹树哼笑:“本将缺他一个,就破不了郯城?”
庞统忙道:“将军神威,自是无碍。但官渡战事紧迫,早些平定徐州,方可回援曹司空。”
曹树略一沉吟,杀意渐消:“也罢,速战速决。”
一道冷喝骤然响起:"糜竺,士元所言你可听清?本将念在旧情,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知进退?"
"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谢将军再生之德!"
糜竺连连叩首,额间渗出细密汗珠,眉梢却掩不住劫后余生的喜色。
屏风后传来窸窣裙响,糜贞深深拜伏于地,绣鞋尖抵着青砖缝痕:"妾身结草衔环难报夫君恩情,愿生生世世。。。"
"世上何来轮回?"玄甲将军突然打断,腕甲托起她颤抖的柔荑时,铁石般的嗓音竟掺了三分温度,"今生之事,今生毕。"
狼毫在素帛上游走,一封火漆密函很快由死士揣入怀中,朝着郯城方向消失在暮色里。
。。。。。。
郯城军营,鞭声撕开雨幕。
"给老子往心窝子抽!"张飞踹翻酒瓮,琥珀色液体混着雨水渗进夯土。
范疆突然扑向刑架:"翼德将军!张校尉不过是戴孝迟了半日。。。"
陶坛在范疆肩胛炸开,张飞赤着眼揪起他衣襟:"我二哥躺在棺材里等了多少时辰?嗯?"
当亲兵来报时,刑架上已垂下青紫色的手臂。张飞踩着满地酒渍仰天大笑:"曹树!且借你头颅祭我二哥!"那只沾满酒浆的手掌捏碎信匣,凤目在雨幕中烧出两道血痕。
州府的灯笼在狂风里摇晃,将癫狂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州府大厅。
"元龙此计连环相扣,果然妙绝!那曹贼当真吞钩上钩了。"刘备执糜竺密函,喜不自胜。
陈登淡然拱手:"微末伎俩,不足挂齿。"眉梢间却掩不住得色。
正此时,张飞风风火火跨入堂中。
"三弟!"刘备嗅到浓烈酒气,面色骤沉,"为兄再三叮嘱。。。。。。"
"不过数坛罢了!"张飞大手一挥,急道,"曹贼既已入彀,何时发兵?"
刘备眸光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