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说总揽百工更是成绩斐然:治水引渠,旱涝保收;
矿山深处铸出的新式三棱铜矛,在战场上穿刺敌方皮甲如同削泥;
新组建的战车阵被武丁亲自调到北方边境线上遛弯,车轴碾压地面的声音竟让窥探的鬼方斥候吓跑了三个。
一日午朝,武丁正聆听傅说讲解新设计的双轮重型战车图纸,内侍仓惶奔入——
“报!妇好将军凯旋!携战俘八百,已至王城南郊!”
“开城门!”
武丁霍然起身,撞倒了手边一卷竹简,噼里啪啦地滚落一地也顾不上。
“命司仪备青铜巨鼎!寡人要亲自犒赏三军!”
浩浩荡荡的凯旋仪仗缓缓开进城池。
道路两侧黑压压跪满了民众,人们踮脚眺望,争睹王后战神的风采。
城门口青铜大鼎炭火正旺,煮肉的香气冲淡了队伍带来的铁血与尘土的味道。
妇好策马行至御道中心,她身上那副被刀劈斧砍过的青铜胸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威严的寒光。
翻身下马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她昂首立于王驾之前——
“臣妇好不负王命,鬼方臣服——特献祭天青铜三百斤、美玉五十方、牛羊两千头、鬼方王子三名!”
她声音洪亮如朝堂钟吕,每一声都敲在众人心坎上。
武丁伸手握住她的臂膀,眼底映着远处祭祀神坛的青烟和鼎中沸腾的肉汤热气。
他的声音只够妇好听见:“比上次多了三名俘虏……夫
;人这月手气不错啊。”
妇好微微侧首,头盔下的眼角笑成了一弯新月:“还不是大王您……会挑地方让臣妾出征?”
这一日盛大的祭祀,宰杀了百头牛羊,投入祭祀青铜器的玉璧美石堆积如山。
武丁立于高高的祭台之上,目光掠过新整饬过的商邑城墙、掠过城外刚规划整齐的田亩阡陌,掠过那些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光彩的民众——
整个商朝仿佛一件曾被遗忘在角落的残破青铜器,此刻被他用力擦亮,重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禀告列祖列宗——”
武丁的声音穿透烟火缭绕的祭祀场,如一只凌驾云霄的玄鸟!
“商土已复汤王之疆域!此非天命独宠,实乃——人定胜天!”
鼎中的火焰噼啪跃起,燎着他祭祀礼服的宽袖边缘,武丁浑然不觉,反而张开双臂,如同要把这片他费尽心力重塑的土地拥入怀中:
“你们看到了吗?寡人这‘哑巴董事长’做得还不赖吧?”
新铸的巨大青铜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鼎身上新铸的铭文深峻如刻刀划进骨髓——
那不再是祭祀祖先的冰冷祷文,而是武丁亲自口述、傅说手书的八个字:“四方克定,商邑如砥。”
甘盘立在群臣最前,白须在风中轻轻拂动,眼角褶皱里藏着一缕湿润的光。
许多年后,当武丁的王陵在殷都西郊黄泉之下落成,陪葬的甲骨堆积如山。
龟甲上有妇好某次出征前卜问:“今日宜猎否?”
占卜结果为吉。
而武丁亲手刻下的一行小字在旁边:“纵不吉,妇好亦当大胜。”
这位“商朝杰克苏”对自家老婆的武力值迷信得比天命还邪乎。
在更后来发掘的那些层层叠叠的甲骨中,历史学家从密密麻麻的战争记录与祭祀清单里,翻到了一些奇怪的边角料!
某次重大仪式之后,一块兽骨角落里刻着句极小的涂鸦:“今日甘师胡子被燎了一撮,傅说笑出声被寡人罚擦鼎两座……寡人与妇好同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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