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营地被浓浓的阴霾笼罩。
风裹着铁锈味,刮过每一顶帐篷。
阿扎尔靠在帐篷柱上,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
那是方才与刺客缠斗时留下的。
他抹了把脸,手心全是冷汗。
怀里的星砂瓶烫得惊人,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
瓶内星砂“沙沙”作响,似呜咽,又似警告。
暗影议会的杂碎,肯定没走远。
阿扎尔咬咬牙,猫着腰站起。
靴底碾过碎石,悄无声息。
月光将帐篷顶照得发白,他如夜猫般贴着帐篷根挪动。
眼角扫过几顶可疑帐篷,帆布被风吹得鼓起,像藏着几条毒蛇。
他蹲在帐篷后,耳朵几乎贴地。
“雅各那老东西,越来越精了。”沙哑声音钻出来,像砂纸磨木。
“还有阿扎尔那小子,星砂瓶邪门得很。”另一个声音发虚。
阿扎尔心猛地一跳,果然是冲星砂瓶来的。
“明天引他去西边山谷,先除了他,再砸瓶子!”沙哑声音恶狠狠的。
“雅各没了星砂瓶,就是块烂肉。”
阿扎尔故意抬脚,踢到块小石子。
“咚”的轻响,帐篷里声音戛然而止。
布料摩擦声响起,有人要出来。
他一个侧滚,躲到大木箱后,心脏“砰砰”撞着肋骨。
帐篷帘掀开,黑影晃出——是哈巴,刀疤脸在月光下像条蜈蚣。
哈巴东张西望,嗅了嗅:“md,风刮的?”
骂完,他钻回帐篷。
“刚才啥动静?”“不知道,可能野狗。”
“管他呢,明天按计划来,山谷埋了炸药,保证让他飞上天。”
阿扎尔眯起眼,慢慢后退,脚跟碰草无声。
怀里星砂瓶亮了下淡蓝光,他赶紧按住,别添乱。
确认帐篷内没动静,他转身如风般溜了。
雅各的帐篷里亮着牛油蜡烛,“噼啪”爆了个灯花。
雅各正擦老猎枪,枪管亮得能照见人影。
“他们要炸我?还想砸星砂瓶?”听完阿扎尔的话,他把枪往桌上一拍,木桌晃了晃,胡子都翘了起来。
“老东西别急。”阿扎尔掏出星砂瓶,瓶里星砂还在跳动,“他们引我去山谷,我们将计就计。”
“你带人手堵山谷出口,我进去牵住他们,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