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斯蒂尔先生。。。。。。”妮娅绞着手指站在葡萄藤架下,细碎的阳光穿过绿叶在她亚麻色长发上跳跃,满脸都是愧疚。
“无碍,是我的疏忽,忘记提前告诉你这孩子的酒量。”
约瑟夫低头看向蜷缩在怀里里的雪团子,少女头顶的蝠耳软绵绵垂落,脸颊泛着蜜桃般的红晕,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这孩子总归要吃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他弯腰将糖豆打横抱起,少女雪白的发丝垂落在他臂弯,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暮色中的村庄炊烟袅袅,青草节彩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空气中飘浮着烤松饼的甜香。
“斯蒂尔先生,需要醒酒汤的配方吗?我家老头子当年。。。。。。”
“多谢玛莎婶,家里里还有去年存的薄荷蜜,够用的了。我先带糖豆回家,祝各位青草节快乐。”
“嗯,青草节快乐!”
“青草节快乐!斯蒂尔先生!”
“先生快乐!”
约瑟夫颔首致意,怀中人忽然不安分地扭动,雪白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发顶蹭过他下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垂眸看去,少女湿润的鼻尖正无意识地翕动,像是嗅到花蜜的蜂鸟。他下意识收紧臂弯,心中既无奈又有一丝宠溺,加快穿过鹅卵石小径的脚步。
“都说过要注意少喝一些的了。。。。。。”
“说好只尝半杯呢?”
可谁知道这孩子是个小馋猫呢?
终于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将糖豆放在床上,斯普林少女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还好米诺斯们的小麦果汁后劲温和,酒劲上涌也只会令少女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二楼卧室的窗子半开着,晚风卷着矢车菊的淡香拂过四柱床的纱帐。
约瑟夫将糖豆安置在蓬松的鹅绒被间,少女陷在云朵般的枕头里发出小猫似的嘤咛,领口的蝴蝶结散开半截,露出锁骨处淡粉印痕——状若初绽的铃兰。指尖拂开黏在她额前的碎发,触感比新纺的蚕丝更柔软。
少女的睫毛颤动,樱唇吐出带着麦香的梦呓:
“先生。。。蝴蝶结。。。解不开。。。。。。”
约瑟夫怔忡片刻,低笑震得胸腔微微发颤。他单膝跪在床沿,修长手指灵巧地拆开已然松散的缎带,浅蓝色丝滑布料如溪水流淌在掌心。
正要起身,衣角突然被攥住,醉酒的小兽循着热源滚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蝠耳扫过喉结。
得,他又跑不了咯。
。。。。。。
晨光穿透薄雾漫上窗台,糖豆正对着一碟枫糖松饼发呆。
金黄的蜂蜜沿着松饼边缘缓缓流淌,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褐色的光。
厨房飘来培根煎蛋的香气,陶瓷茶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中,约瑟夫端着青釉茶壶走进餐厅,晨露的湿气还凝在他皮衣外套的银扣上。
“先生,昨晚我。。。。。。是不是又变成飞天灯笼了?”少女的耳尖泛起珊瑚色,叉子无意识地在松饼上戳出小洞。
“确切地说,是边唱《青草节颂歌》边在风车磨坊上空画螺旋。”
骨瓷杯底与橡木桌相触的轻响惊得糖豆抖了抖耳朵,“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兜住,现在该去村南的苹果园找你了。”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心情很是愉悦。
“对不起先生,我又给您添麻烦了。”糖豆耷拉着耳朵。
“与其说是麻烦,倒不如说是生活里的一点妙趣点缀吧,哈哈,别放在心上。”
他开导糖豆几句,只是喝醉酒撒酒疯而已,又不是啥大事。
想当年他队伍里的那个牧师,一喝醉了就喜欢高唱颂歌,整的他们一整晚都睡不上个好觉。
每次等他一喝醉了,约瑟夫和尤利西斯就会凑一起先把那老小子打晕,省事省心。
她这点儿憨憨醉态,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糖豆整张脸却埋进掌心,发顶的呆毛都蔫嗒嗒地垂下来:“我以后绝对不碰小麦果汁了!绝对!”
“希望如此呢,我对糖豆的自制力持怀疑态度呢。”
“唔姆。。。。。。”
约瑟夫点点头笑道,慢条斯理地切着培根,“不过说到妮娅,你之前提到她想上学的事?”
糖豆从指缝间偷瞄,晨光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连睫毛都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欸?嗯,是有这件事。妮娅说她要去上学了,但是不能和村子里的哥哥姐姐们上一样的学校,所以有些纠结呢。”
糖豆闻言解释道。
“妮娅吗。。。。。。还真是这么回事,毕竟是传奇种啊。”
约瑟夫自言自语,到底是传奇亚人米诺陶诺斯,只要培养的好,日后保底史诗,晋升传奇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