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运转仙缘镜温养之法,将镜力收束于识海深处。不能让它再示警。若海下之物能感知镜光,再闪一次,恐怕不只是震动。
云舟继续东行,速度渐缓。前方乌云凝成一道墙,横在天海之间。执事在后方低声传令,调整灵枢输出。我站在舟首,忽然察觉脚下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随机震荡,而是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像某种信号。
我蹲身,掌心贴住甲板。血月至尊印与地脉感应相连,顺着云舟灵流探向海底。刹那间,识海中浮现一幅图景:海底有脉络亮起,呈蛛网状,正随着震动一点一点扩张。不是自然地脉,是人为刻的阵。
我猛地抬头。
墨渊也正望向海面,眼神沉静,却已了然。
“你看到了。”他道。
“是引脉阵。”我低声道,“不是冲着云舟来的。它在等——等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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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
“等我们越过某条线。”我闭眼,血月至尊印全力运转,终于在脉络中找到那个节点——位于东海正中,距今约半日航程。那里,地脉交汇成眼,若被激活,整个东海的灵流都会倒灌昆仑。
墨渊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能破它?”
“能。”我答,“但若现在动手,阵眼未全开,只会惊动布阵之人。不如……等它彻底启动,再一并斩断。”
他盯着我,许久,微微颔首。
就在此时,云舟猛然一沉。
不是震动,是坠。结界外风声骤起,乌云翻滚如沸,海面掀起巨浪,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直撞舟底。执事大喊:“灵枢过载!符阵裂了!”
我扑向舟边,仙缘镜本能催动。镜面刚亮,便映出水柱中心——一道黑线,笔直向上,贯穿云海,像是从海底伸出的绳索,正往上拉什么。
镜面再次冷却,闭合。
我咬牙,将玉佩按在甲板上。玄冰玉佩终于有了反应——表面浮起一层细密裂纹,像被高温炙烤过。可这裂纹只出现一瞬,又缓缓愈合。
它在适应。
海下的东西,也在适应。
墨渊站到我身旁,声音低沉:“你说得对。不能现在断。”
“可它已经动手了。”我盯着那水柱,“这不是攻击,是试探。”
“试探我们有没有察觉。”他望向远方乌云,“它想确认——守脉人,是不是真的醒了。”
我握紧玉佩,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袖中仙缘镜最后一次震动。
极轻,极短,像临终前的脉搏。
镜面没有亮,可我识海中,清晰浮出三个字——
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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