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天赋如何,也不是因为你肯拼命。”他缓缓道,“是因为你在第一课上问我——‘若天地不公,仙法为何而存?’”
我记得那句话。那时我刚化名司音,藏了真身,却藏不住心里的疑问。
“修行不是为了顺从规则。”他说,“是为了在规则崩塌时,有人能站出来重定秩序。你要走的路,不止是封一个阵、打一场仗。你要成为那个能在天地倾覆时,撑住一方乾坤的人。”
我胸口起伏,不是因为伤,是因为某种长久压抑的东西终于松动了。
“可我怕分心。”我低声说,“若因修炼误了战局……”
“若你因蛮战折了根基,往后十万年,谁来镇魔神?”他打断我,“真正的强者,从不二选一。你既能守,也能进;既为苍生,也为自己。”
他转身,面向星河。“去东海时,带《玄功》第三卷。回昆仑时,教我一篇心得。其余,随你。”
我怔住。
这不是命令,不是安排,是放手。
我缓缓跪下,额头触地。不是谢恩,是明志。
“弟子,明白了。”
他没叫我起身,就让我
;跪着。风停了,星子落在我们之间,像撒了一地的尘埃。
许久,他才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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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剑站起,腿伤还在,但站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稳。
“你右眼血纹未退。”他忽然说,“强行催动金手指,迟早反噬。”
“我知道。”我答,“但这次不一样。我不再是为了撑住局面而用它。我要学会掌控它,让它成为我自身的一部分。”
他点头。“那就别再以血祭镜。仙缘之力既生于你血脉,便该由你主导,而非你献祭于它。”
我心头一震。
一直以来,我都是用心头血激活仙缘镜,仿佛它是个外物,需要供奉才能显灵。可它本就是我命运所赐,是我仙缘的延伸。若我一直把它当工具,又怎能真正融合?
“我明白了。”我说,“下次启用,不再以血为引。”
“好。”他看向我,“你去东海,不必急着回来。查清魔踪,融通功法,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回。”
我点头。
他不再多言,转身下了讲经台。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
夜风又起,吹得衣袍猎猎。我抬手摸了摸右眼,血纹仍在,但不再灼烫。我闭眼,试着以意念催动仙缘金手指,不沾血,不祭力,只凭神识牵引。
识海微动,一丝感应浮现——西岭方向,魔气依旧潜行,但不再令我焦躁。我知道该怎么走。
我睁开眼,望向东方。
东海之滨,有我未解的谜。
昆仑之巅,有我未竟的路。
我握紧剑柄,掌心旧血裂开,渗出新血,顺着剑脊滑下,滴落在石台上,晕开一朵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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