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伸手扶他。他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似一夜未眠。
“你护门心切,我懂。”我说,“若换作我,见此种种,也会疑。”
他喉头滚动,终是低声道:“是我狭隘了。”
我扶他起身,未再多言。宽恕不必声张,心知即可。
人群静默良久,忽有一人低唤:“司音师兄。”
声音不大,却如石落静水。继而,又一人唤:“司音师兄。”
一声接一声,自前排传至后排,自左至右,自右至左。不再有“狐族”“女扮男装”“可疑”之语,只余一声声“司音师兄”,平静而真。
墨渊立于高台,未褒未贬,却目光深长。他指尖轻抚剑柄,一如那夜在冰棺前,无声守护。
我垂手而立,右眼最后一丝灼热消尽。袖中仙缘镜温顺如初,金线隐没,仿佛从未苏醒。它助我破阵,助我识魔,却从未替我辩白。清白非它所赐,乃我一步一血所争。
风拂过桃林,枝头花苞微颤,尚未绽放。
叠风站在我身侧,肩伤未理,血已凝固。他低声道:“你不必扶他。”
我侧目。
“他若真知错,不会等今日。”他声音低,“他若真敬你,不会当众质问。”
我未答。
远处,执法弟子押着玄徽走过石桥。玄
;徽挣扎已止,头颅低垂,身影佝偻。行至桥心,他忽地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刺我眼。
我未避。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极冷,极暗。
随即,他右手微动,袖中残符碎裂,一道血光没入桥下流水。水波微荡,泛起一丝诡异暗红,转瞬即逝。
我皱眉。
叠风也察觉,低喝:“水里有异!”
墨渊目光一凝,抬手欲召金光镇压。
就在此刻,桥下水流骤停,仿佛被无形之力冻结。水面上,浮现出三个扭曲字迹——
“少绾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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