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封印不会无缘无故发烫。九尾本源之力被镇压在识海深处,唯有外力冲击或心神剧震才会引动。前几次是幻境反噬、魔气牵引,可这一次——是我自己掀开了那层盖子。
我一直在逃。
逃开那些夜里醒来的悸动,逃开讲经时不由自主追着他声音转动的目光,逃开他醒来那日,我扑进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软弱。我以为只要不说,不看,不认,它就不存在。
可它一直都在。
茶盏里的热气渐渐散了,我的手也凉了下来。可右眼封印处的热度却未退,反而像一块烙铁,贴在皮肉之下,提醒我它的存在。
叠风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落叶:“你该回去了。三日禁令虽过,但方才那一烫,说明封印不稳。再耗下去,伤的是根本。”
我没动。
;“你还在等什么?”他问。
“我在等。”我说,“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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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风?”
“魔族说‘风起则动’,他们等的不是天气。”我盯着祭坛,“是时机,是破绽,是内应。可风从哪里来,现在还不知道。”
“那你打算一直守着?”
“至少,要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
他看着我,忽然道:“你变了。”
我抬眼。
“从前你遇事,第一反应是报师尊。现在,你选择自己扛。”他顿了顿,“是因为……你不能再依赖他了,对吗?”
我喉咙一紧。
是。从前我遇险,第一个念头就是“若师尊在”。可现在,我不敢。我不敢让他知道我体内有九尾本源,不敢让他知道我封印不稳,更不敢让他知道——我对他,早已不是师徒之情。
我怕他看穿,怕他失望,怕他推开我。
可我也怕,若我不说,这一生,就真的只剩一个“司音”的名号,跪在他座下,听他讲经,看他娶妻,送他赴战,再守他冰棺,直到天地终老。
叠风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若你真想查清这风从何来,别只盯着祭坛。”
我转头看他。
“风起之前,总有征兆。”他转身欲走,“你盯着地下,可风,从来都是从上面来的。”
他走了。
林中又只剩我一人。
我低头看着茶盏,最后一丝热气消散在空气里。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再次触上右眼封印。
它还在烫。
我闭上眼,灵力轻引,仙缘镜在袖中微震。镜面浮现的黑痕依旧静止,地底符印无波动。一切如常。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睁开眼,望向昆仑虚主峰方向。
风还没起。
但我的手,正慢慢松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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