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终是摇头:“不行。试炼未毕,擅自深入禁地,违令。况且我们已耗仙力,若遇埋伏,如何脱身?”
“那便不必深入。”我盯着祭坛,“他们既来交接,必会再来。我守在此处,你回昆仑,速报墨渊。”
他皱眉:“你一人留下?”
“我有分寸。”我按住剑柄,“况且,他们未必再来,若来,也未必带更多人。我只需盯住痕迹,记下路线,不与之正面交锋。”
“若他们察觉你?”
“那就说明,他们本就打算暴露。”
叠风盯着我,目光如刃:“你变了。”
我未动声色:“我只是不再等。”
他看着我良久,终是点头:“好。我回去报信,你若见异动,立刻燃玉符,不可硬撑。”
我取出他先前所赠的青灰玉符,握于掌心:“三息内你必至,我信你。”
他不再多言,起身欲走,忽又停步:“若你所料不错,这风,真会起。”
“风总会起。”我望着祭坛,“但谁也不知道,它吹向何方。”
他走后,林中只剩我一人。
我退至祭坛西侧古树之后,背靠粗干,将呼吸压至最缓。仙缘镜仍藏于袖,镜面微温,不显光,却持续映出地面痕迹——那黑痕未消,反而在祭坛四周缓缓扩散,如根须蔓延,竟似在重新绘制某种阵图。
我闭目,以灵力轻触镜面,镜中景象随之变化:黑痕化作流动的纹路,显出地底一道极细的
;裂隙,直通祭坛下方。裂隙尽头,有微弱符光闪烁,与玉简上所刻纹路相似。
不是偶然残留。
是标记。
他们在地下埋了东西,或留了信,或设了引子,只待“风起”之时,激活。
我睁眼,右眼封印处又是一跳,热意比先前更甚,却不再刺痛,反而如呼应般,与地下符光隐隐共鸣。
我抬手,指尖轻抚眼侧封印,低声自语:“你感应到了什么?”
无回应,只有热流在皮下流转,似提醒,似催促。
我未动,只将剑柄握得更紧。
远处,风穿林而过,树叶轻响,如低语。祭坛石缝中,一缕青烟悄然升起,转瞬即散,仿佛从未出现。
我盯着那缝隙,指节微收。
烟不是自然生的。
是玉简留下的气息,在消散前,与地底符印完成了最后一次呼应。
我缓缓抽出一寸剑锋,剑刃映着月光,冷而静。
风未起,但有人,已在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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