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向桃林深处。老树根盘错如旧,我盘坐其上,再次内视。三处节点依旧淤塞,灵力如溪流遇石,绕行而不得入。我尝试改用《清心诀》的柔劲,缓缓渗透,可刚至膻中,便觉经脉紧缩,灵力自行溃散。
我换以“断续引”的节律,三息蓄力,一息贯通——可就在发力刹那,命门剧震,灵力倒灌,我闷哼一声,掌心按地才稳住身形。
连续七次,皆败于此。
我靠在树干上,喘息未定。汗水浸湿内衫,贴在
;背上冰凉一片。七万年守护墨渊仙身,我从未怀疑过自己。可今日,我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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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镜在识海静静悬浮,不再发光。它帮不了我。叠风的“断续引”帮不了我。凡间体悟也帮不了我。这困局,不是技巧问题,不是节奏问题,而是……我走的这条路,或许本就不该这么走。
我抬头望月。清辉洒落,照在扇面上,映出我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既像司音,又不像司音。像是披着男装的女子,在一条不属于她的道上,踽踽独行。
若师尊在,他会如何教我?
我低声问出口,却知不会有答。
他教的是昆仑正统,传的是战神之道。他不会想到,他最笨的弟子,竟是个女子,正用着与生俱来的躯壳,硬撑一门为男子所设的功法。
我握紧扇柄,指节发白。可就在这瞬间,识海中仙缘镜忽又微光一闪——不是映出破绽,而是轻轻一震,仿佛在回应我的执念。
我心头一动。
它虽不能言明,却从未真正沉默。每一次危机,它都以光影示警;每一次破局,它都以节点指引。它不能替我走,但它一直在看。
我闭目,再唤心法。这一次,我不再强求《九曜归墟诀》的浩荡之势,也不执着“断续引”的节律,而是让灵力自然流转,随呼吸起伏,如溪入谷,如风过林。
肩井处依旧滞涩,我不强通;膻中紧缩,我不硬冲;命门震动,我不压制。只以《清心诀》为引,如抚琴弦,轻轻拨动。
一息,两息,三息……
忽然,灵力在膻中穴外微微一旋,竟自行绕开阻塞,借由一条极细的旁脉,缓缓渗入主脉。虽只一丝,却如破冰之楔,悄然贯通。
我心头一震,不敢妄动。只任那一丝灵力缓缓前行,直抵命门。
可就在即将汇入丹田之际,那丝灵力猛地一颤,如遇无形之壁,瞬间溃散。
我睁开眼,掌心冷汗涔涔。
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我低头看着玉清昆仑扇,扇面映着月光,也映着我疲惫的双眼。
原来有些路,师兄点不着,镜子照不亮,连师尊,也未必能牵我走完。
我缓缓站起身,风吹动衣袖,袖中玉佩贴着腕骨,温润如旧。
可我知道,它再不能安定我的心神。
我握扇前行,足尖轻点,踏过满地残红。
前方校场石坪空无一人,唯有桃枝横斜,如断剑残戈。
我停步,抬手欲将扇收入腰侧——
扇柄滑出半寸,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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