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影轻落,如风拂柳。
玉清昆仑扇点中根心刹那,灵力顺着怨气脉络逆流而上。那山精猛然一颤,藤蔓骤然崩解,其余两只亦受牵连,哀鸣一声,化作黑烟溃散。
三株月华灵草完好无损,静静立于石缝之间。
八师弟快步上前,小心翼翼采下灵草,放入药篓。他抬头看我,眼中仍有疑色:“你怎知那节点所在?”
我收扇入鞘:“灵草有灵,地脉有律。顺其势,破其结,不过如此。”
叠风走来,盯着我半晌,忽而一笑:“十七弟,你这手‘绣花’功夫,比药阁长老还稳。”
我未接话,只将扇柄轻擦袖口,拂去一丝尘灰。
归途上,八师弟仍低声与叠风交谈:“若非她恰好看出节点,未必能成。毕竟……这等精怪,谁又能料其灵力走向?”
叠风未应,只看了我一眼。
我走在前方,听得分明,却未回头。金手指能指路,但出招的力道、灵力的分寸、时机的拿捏,皆由己手掌控。他们不知仙缘镜,便以为是侥幸。无妨,结果已定,质疑自会消散。
日落前,我们踏回昆仑虚山门。
药阁长老亲自查验灵草,指尖轻抚草叶,又探地气,终是点头:“未损一丝本源,采取得法。十七弟子,心思缜密。”
消息传得极快。不过片刻,墨渊便来了。
他立于廊下,玄袍未动,目光落在我身上。叠风上前,将经过一一道来,未添半分,也未减半句。
墨渊听完,颔首,声
;音清冷而沉稳:“十七弟子,临敌不乱,术法有度,甚好。”
我低头,双手交叠于前:“弟子不敢居功,唯恐误事。”
他未再多言,只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那目光极短,却似有重量。我站在原地,袖中玉佩忽又一颤。
极轻,极细。
我停步,内察灵力,一切如常。仙缘镜缓缓流转,镜面浮出一线微光,与玉佩共鸣频率略有偏差——不是警示,不是追踪,而是……另一端有人轻触此玉,如试其应。
昨夜如此,今日又现。
我缓缓将手探入袖中,指尖触到玉佩边缘。它不再只是温的。
而是像被什么轻轻推了一下,又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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