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风摇头:“不对。我日日观你练剑,这剑纹我熟得很。昨日还模糊不清,今日却如新刃初磨。除非……”
他顿住,未说下去。
我指尖抚过那道纹,触感温润,与往日无异。可就在触及时,剑身微震,极轻,却非错觉。
叠风抬眼,看向我:“你近日练剑,可觉不同?”
我未
;答。不同,当然不同。自昨夜心净,灵力自通,剑意相随,每一招每一式,皆如旧路重走,却步步生新意。可这些,我不能说。
“只是练得勤了些。”我道。
叠风盯着我,忽一笑:“勤?你从前也不懒。可今日场上那三式,连师尊都动容,岂是‘勤’字能解?”
我默然。
他提酒壶,搁于案上:“酒放这儿了。你若真有突破,不必藏。昆仑虚不忌天才,只重本心。”
他转身欲走,忽又停步:“对了,师尊方才在书房外站了许久,未进去,似在等什么人。你若无事,不妨去一趟。”
我抬眼:“等谁?”
“不知。”他回头,“但他目光朝你居所方向看了几回。”
我心头微动。
叠风走后,我独坐案前,指尖仍抚剑脊。那道银纹在光下愈发清晰,如血脉初醒。我闭目,再运《清心诀》,灵力自丹田起,缓缓流向掌心。这一次,不为施法,只为感知。
剑身微震,比方才更明显。
不是错觉。
它在回应我。
不是昨夜那般微温,而是如心跳般,一下,又一下。
我睁眼,正欲再探,忽听门外脚步声再起。
我收手,剑震即止。
门被推开,墨渊立于门外,未穿外袍,袖口卷至肘上,手中执一卷古册。
“司音。”他声音如常,无喜无怒。
我起身行礼。
他步入屋中,目光扫过案上剑,又落于我脸上,停了片刻。
“近日练剑,可觉灵力滞涩?”他问。
我摇头:“已无滞碍。”
他颔首,将古册放于案上:“此为《九转凝灵图》,原属禁地藏书,昨夜我从卷阁取出,或可助你稳固根基。”
我一怔:“师尊,此书非大弟子不得翻阅……”
“你昨夜能悟‘心净则通’,今日场上三式无滞,已非寻常进境。”他目光沉静,“我不问你因何突飞猛进,只知你未走偏路。此书予你,不必谢。”
我低头,掌心微颤。
他未问,可他已知我在变。
他转身欲走,忽又停步,目光落于我袖口绿芽。
芽叶正轻轻摇曳,叶尖朝向案上古册,如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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