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明白,为何墨渊不说“你今日练得好”,而说“懂剑”。
因
;为他知道,真正的修行,不在手上,在心上。
我缓缓收剑入鞘。
这一次,剑滑到底,未遇阻碍。那道裂痕仍在,却不再卡刃。我将剑抱在怀中,指尖抚过鞘身,忽觉丹田深处,那股温流仍在缓缓回旋,如初泉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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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都在看。
看我如何从乱中寻序,从压中学会放,从慌乱中一点点找回自己的节奏。
我抬头望向桃林深处,墨渊的身影早已不见。
可那一眼,却像烙在了心上。
不是师长看弟子的严厉,也不是上位者审下位的冷峻。那一眼,像是守泉人见溪流初成,眼中含了暖意,却不言破。
我忽然觉得,这身男装,这副伪装,这五万年来习惯了独行的孤傲,竟在这一夜里,被那道目光轻轻撬开了一角。
我握紧剑柄,转身踏上归途。
石阶依旧冷硬,脚步却比来时轻了几分。
走到半途,我忽觉袖中一沉。
伸手探入,指尖触到一片干枯的桃叶。
我一怔。
这不是今夜落下的。叶脉干裂,边缘微卷,像是被收在某处许久。我将它翻过,叶背竟有三道极细的划痕——短、长、短。
像是某种暗号。
又像是……提醒。
我盯着那三道痕,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令羽昨夜叩窗,也是这般节奏。
短、长、短。
三声轻叩。
我猛地抬头,望向偏殿方向。
窗纸昏暗,无人影晃动。
可我清楚记得,那晚他送入门手册后,临走时说:“夜里风寒,记得关窗。”
那时我以为他在暗示身份之事。
可现在想来,他或许……早已看出更多。
不止是我非男子。
而是我,心神不宁,行差踏错,早已露了破绽。
我攥紧桃叶,指尖微微发颤。
这昆仑虚里,原来不止一人,在默默看着我。
而墨渊今晚那一眼,也不是偶然。
他是特意来的。
他看见了我练剑,看见了我如何一步步走通那三式,看见了我从滞涩到流转的全过程。
他没出声,没指点,只是站着,看着,然后留下一句“比昨日懂剑”。
懂的,或许不只是剑。
我停下脚步,仰头望月。
残月如钩,悬于桃林之上。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口沉了多年的井,终于被一束光照了进来。
那光不刺眼,却暖。
我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夜风再起,吹落一片桃花,打在剑鞘上,又旋即飘走。
我低头,将桃叶小心夹回袖中,抬步继续前行。
剑在手,心未定。
可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为了藏身而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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