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反震的麻痛。墨渊未走远,立于钟楼残基前,背影挺直如松。我低头看着手中废剑,剑柄裂纹如蛛网,沾着我嘴角的血。
“你昨夜未歇?”他忽然开口。
我一怔:“弟子……无碍。”
“无碍?”他侧身,目光落在我唇角,“那为何灵力滞于膻中,气血逆冲?”
我指尖微颤。他竟一眼看穿我经脉滞涩之因。
“弟子昨夜调息稍迟,未及尽复。”我低声道。
他不置可否,只道:“昆仑虚不罚未学者,但容不得轻慢。你若因疲累失控,尚可谅;若因心神不宁而乱,便是自误。”
我心头一震。
他已知我心神未定?还是……他察觉了什么?
“弟子明白。”我声音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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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未再多言,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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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开口:“师尊。”
他止步。
“钟楼之损,弟子愿偿。”
他回头,目光沉静:“一剑之失,何须挂怀。真正该偿的,是你对自己修行的懈怠。”
我无言以对。
他走了几步,又停:“明日同一时辰,来此再试。若还控不住剑——”
他未说完,只看了我一眼,便离去。
我站在原地,手中废剑沉得抬不起。钟楼残基上,一道裂痕斜贯而下,像谁用刀划过石面。我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石,断面粗糙,棱角割手。
我摩挲着那裂口,低声自语:“若连剑都控不住,还谈何守心、藏身?”
风从山口吹来,带着晨露的湿气。我望向墨渊离去的方向,袖中符牌已被攥得发烫。昨夜令羽的叩击还在耳中,今日飞剑撞楼的巨响犹在心头。我不能再靠侥幸。
错已铸成。
我起身,将废剑收入袖中,转身朝居所走去。路过演武场边缘时,我脚步一顿。
地上有一道剑痕,自铁桩延伸而出,直指钟楼。那是我飞剑失控的轨迹。我蹲下身,指尖划过那道刻痕——不深,却笔直。
我闭眼,运转灵力,将《分导法》从头再过一遍。这一次,我放慢每一寸导引,细察经脉中每一处滞涩。狐族灵力轻盈,如风拂柳,可一旦失控,便如狂涛拍岸。我不能再让它脱轨。
回到居所,我关窗,封气,盘膝而坐。灵力过三关,压住最后一丝躁动。我取出那块青玉符牌,正面刻着“司音”二字,背面是昆仑虚山形图。我指腹划过那名字,一笔一划,如刻入骨。
门外忽有脚步声逼近。
我立刻收功,手按袖中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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