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警告,也是庇护。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渐暗的山色。夜风拂面,带着昆仑虚特有的寒意。我伸手欲关窗,却停在半空。
若我关了,是顺从他的暗示,也是承认他的洞察。
若我不关,是倔强,也是挑衅。
我最终缓缓合上窗扇,只留一道细缝。
风仍能进来,但不足以扰动屋内气息。
我坐回床边,取出怀中一块青玉符牌——入门凭证。正面刻“司音”二字,背面是昆仑虚山形图。我摩挲着那名字,指腹划过
;每一笔。
司音。
我默念一遍。
从此刻起,我不能再有任何疏忽。连呼吸的节奏、抬手的角度、说话的尾音,都必须精确如刀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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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羽已识破我,但他选择沉默。
这沉默,是恩,也是债。
我将玉牌收回怀中,正襟危坐,闭目调息。
可就在我心神稍定之际,窗外忽有一片桃叶随风飘入,轻轻落在桌角。
我睁眼,盯着那片叶子。
它不该在这里。昆仑虚不种桃。
我起身,伸手去拿。
叶面微湿,似被夜露浸过。翻过来,背面竟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下的痕迹——一个“九”字。
我指尖一顿。
令羽留的?
他何时回来过?还是这叶本就藏在窗缝?
我正欲细看,外头忽有巡夜弟子经过,脚步声逼近。
我立刻将桃叶收入袖中,退回床边,闭目假寐。
脚步声渐远。
我再睁开眼,袖中那片叶子已不见金光,也不再有香气。
可我知道,它存在过。
就像令羽的沉默,看似无痕,实则已在我身侧划开一道看不见的线。
我不能再犯错。
一次都不行。
我起身,将床褥翻过一面,重新铺整。又将衣物叠放整齐,置于床头。每一步都缓慢而精确,如同演练千遍。
最后,我盘膝而坐,引灵力过三关,压住体内最后一丝躁动。
夜深了。
我听见远处钟声轻响,是宵禁的讯号。
我起身,吹灭油灯。
黑暗中,我睁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
忽然,袖中微动。
那片桃叶竟又出现,静静躺在衣褶里,叶脉清晰,那“九”字依旧。
我伸手去取。
指尖刚触到叶面——
屋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叩击。
三下。短、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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