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没说。
天域宗,试剑坪。
一道身影在月光里掠动,长剑划开的银弧却渐渐失了章法。
“裴月,你的剑乱了。”冷拂衣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凝重。
“这是心境不稳,有心魔的表现,”
裴月收回剑,淡淡看向从不会顾问任何弟子的师尊。
“师尊,找我何事?”
“小婉找过你问剑,你不理。”冷拂衣抬指捻了捻眉心,被小弟子哭的有些头疼。
“师尊也见着了,我的剑乱了,不适合教人。”
“心魔若不除,便如附骨之疽,今日扰你剑招,明日便会蚀你道心。”
冷拂衣顿了顿,目光落在裴月垂着的眼睫上,语气重了几分,“裴月,心魔必须解。”
是他疏忽对弟子的照顾了。
阴影拢住裴月的脸庞,他始终没再回应。
裴月知道。
他的心魔,无解。
……
次日天刚蒙蒙亮,院门外就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故瑜清亮的嗓门:“起床!开饭!”
时陌正窝在软榻上揉眼睛,听到声音,她打了个小哈欠。
迷糊糊下床洗漱。
时陌掬起冷水往脸上扑,瞬间驱散了困意。
抬手用帕子擦脸时,她下意识往千尧的房间瞥了眼,门窗严严实实的。
四师兄还在睡觉。
时陌猜到。
叫与不叫之间,
犹豫了没两瞬,时陌踮着脚尖凑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软乎乎的:“四师兄?醒醒。”
门里没动静。
时陌又往门上贴了贴,声音拔高了一点点:“四师兄,你不起床我被人拐跑怎么办。”
昨晚她听四师兄念叨一晚上,不要和所有亲传走得近,被他们三言两语哄骗。
时陌从双目清醒,听到逐渐昏迷,啪叽一闭。
“四师兄,知道……”
……
这话刚落,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千尧站在门内,头发松松地垂着,几缕碎发搭在额前。
晨光稀稀落落洒在他的身上,像镀了层薄光。
时陌仰着头。
嗯,四师兄任何角度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