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陌怔神,在这双琥珀眼注视下,轻轻点头。
白泽两支小角泛起银光,往时陌额间轻轻一点。
光团散去,白泽看到了小小时陌。
她从小要喝好多药,再苦再难喝,她都要喝。
苦涩的药汁被强制灌入她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直流。
没有人理会她……塞在嘴里的布团吸走了她最后一点声音。
它看到饿到肚子痛的时陌,“今天又惹母亲不高兴了。”
看到撞破了脑袋也不吱声的时陌,“一点也不痛的……”
看到被不同人捉弄却依旧笑嘻嘻的时陌……
得知真相的那天,小姑娘哭得最伤心,一个人缩在角落。
药是壮补心脉的药,她是一介容器。
家族需要她的心脏,所以有了她。
记忆里的身影还在无声地颤抖,而白泽只能悬在旁边,泪眼汪汪看着,小爪子徒劳地在半空挥了挥,什么也碰不到。
最后,它来到了时陌被关的密室,看到她从鲜活爱笑的小孩变成了一具傀儡。
……
黑白交错间。
是一团被困在时家的记忆体。
她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很安静。
白泽明白。
时陌困惑的从来不是“福与祸”,是她自己被困住了,时家伤她太深,她在不断为这些记忆停留、起疑、困惑。
没有喜怒哀惧恨,也注定她无法给自己答案。
白泽泛起的银光缓缓贴向她,牵起她的手。
“我带你离开,好吗?”
“不必再纠结任何问题,不要被困在过去,你现在有师尊师兄师姐,他们都很爱你。”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明天。”
时陌呆愣了好一会,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似乎过于去回忆在时家的过去了。
白泽小爪子抬起来,轻轻点了点她的心口。
只见心中那颗原本出现好几条裂缝的种子,终于破壳,露出粉淡淡的种肉。
“心缘种彻底破壳的关键,是新生呐,完全意义上的新生,你看清自己了吗?”
“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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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睫毛颤了颤。
她对外界感知力更强烈了,因为心缘种。
几滴温润的泪滴到时陌脸上,她抬手接住。
“雪团,你哭了?”
“呜呜呜,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