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利,你他娘的在作甚?”
“魏大胡子,你叫啥叫?韩大人说要从这些明军俘虏里面挑一部分出来,押到襄王府去,留着明天操练用,当这个。。。。。。这个蓝军。”
“老子知道,可你他娘的挑的都是什么人?正经的骑手、弓手还有俘虏里面的好兵一个都没挑,挑的全他娘的是一群歪瓜裂枣。韩大人让你们第三局第一个挑,你们就挑这?”
“哼,你。。。。。。你又不是咱第三局的,你管那么多!”
“嘿嘿,马大利,你是战兵局的就觉得神气啊?你当时刚当上小队长的时候,要是把老子给挑过去,老子现在肯定也是个战兵局的把总了。”
“魏大胡子,你当时在禁闭室里头,我怎么挑你?”
“老子当时虽然在禁闭室,但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把老子叫过去当伍长,你偏偏挑了个何有田,害得老子后来又被关禁闭,到现在都只能在新勇司里面打转,全他娘的赖你马大利说话不作数!”
见到魏大胡子旧事重提,马大利也不想和他多说,快步走到了前头。
此时已经是深夜,在议事堂开完会以后,韩复让马大利的第三局,挑一部分俘虏,转移到襄王府去。
马大利“精挑细选”,选了有五十多人,其中包括那个白云寨的阮寨主。
本来押送的这个事情,由一个小队长,或者顶多一个旗总去干就可以了,但马大利不知何故,坚持自己亲自带队。
并且,只带了十来个士卒。
由于襄王府那边现在是新勇司的驻地,身为新勇司管教的魏大胡子,也跟着一起。
魏大胡子对于马大利亲自押送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就算是觉得马大利太蠢了。
韩大人给他那么好的机会,可是他马大利挑的都是啥人啊?
没一个好的!
这帮人放在新勇司,都是属于第一批就要被淘汰的那种,魏大胡子实在搞不懂马大利在想啥。
从三队走出来的几个人里面,虽然就属马大利现在混得最好,但魏大胡子感觉,马大利还是和当初在三队当刀盾手时候一样蠢。
韩大人让你马大利挑人,除了要当操练用的蓝军之外,肯定也是为后面扩军做准备的,你多挑点精兵啥的,以后不就都是自己锅里的肉了么。
可是马大利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娘的,这第三局的把总真该老子去做。
这时,十来个第三局的步卒,带着五十多个以白云寨寨兵为主的俘虏,已经出了狮子旗坊的街垒,来到西直街的南侧。
马大利先前说了,白云寨的寨兵们,都是在阮寨主带领下主动投降的,韩大人对于阮寨主也很客气,因此咱们第三局的人说是押送,但也没必要看管的那么严格,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
就是前后各五个步卒,带着这些人往襄王府走。
“阮寨主,过了前面那条街,就要到襄王府了。”来到前头,追上了白云寨的阮寨主,马大利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和语气都有点古怪不自然。
“嘿嘿,马把总。”虽然是败军之将,但阮寨主神态却要比马大利轻松很多,说话的同时,还冲着对方挤眉弄眼,整个人相当的松弛。
马大利咽了口唾沫,仿佛是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般,显得颇为紧张。
终于,来到了前面的路口,马大利忽然“哎呦”一声:“老子水喝多了,有点尿急。”
说着,他来到路边,背对着众人一副想要放水的样子。
就在这时,阮寨主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马大利的后背上。
马大利立足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阮寨主连忙上前,伸手去抢马大利挂在身上的腰刀。
马大利似乎是被踹惜了,于这个过程当中,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反抗。
阮寨主很顺利的就抽出了腰刀,略作犹豫,在马大利身上划拉了一下,然后大喊道:“南营的路应标路将军,已经起兵反顺投明了,咱们去投路将军,杀官,抢银子啊!”
伴随着这一声招呼,阮寨主手下的那些寨兵,纷纷暴动起来,他们三五人一组,很快就将毫无防备的第三局步卒给解除了武装。
这些人举起明晃晃的腰刀,跟着一起喊道:“投路将军,杀伤官、抢银子啊!”
说完,这些人也不管被打倒在地的那些士卒,跟在阮寨主的后头,向着南城冲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当中。
“?!?!我日他娘的。。。。。。”
在队伍的最后头,魏大胡子大喊大叫的往前跑,想要去追,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事前也毫无防备。
这个时候又哪里能够追得上?
来到前方的路口,魏大胡子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大利,怒道:“马大利,老子刚才说啥来着,叫你加强戒备,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人都跑他娘的了,老子看你怎么和韩大人交代!”
“你…………………………”马大利张了张嘴巴
;,好似无言以对的样子。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魏大胡子指着马大利,吹胡子瞪眼:“你说你他娘的连这种事情都干不好,你还他娘的能干啥?啊!第三局让你带成这样,你对得起韩大人不?!”
“嗬嗬。。。。。。”马大利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两只眼一下子就红了,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带着点哭腔的说道:“你。。。。。。你。。。。。。魏大胡子,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