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火铳手再无任何言语,站定之后,立刻举铳就放。
罗天威等人刚才都是见识过火铳威力的,没想到对面的官军如此不讲武德,一面招降,一面早已将火铳预备好了。
望着对面那一支支被硝烟熏黑的铳口,剩下的不足六七骑的老兄弟个个肝胆欲裂。
还不及等到他们有所反应,砰砰砰的声音响起。
郑豁嘴裤裆一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没有彻底落地,他就看到周围蓬蓬血雾弥漫开来了,各种焦黑的碎肉撒的他满头满脸。
“可惜,跑了三个,马也打死了几匹。”
中军认旗处,韩复略显遗憾的砸吧了两下嘴巴。
“大人指挥若定,神机妙算,将贼人把玩于鼓掌间,小人佩服!”王宗周大声说道。
刚刚就是他按照韩复的意思,负责喊话招降的。
“?,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文昭兄谬赞了,谬赞了。”韩复口中虽是这般说,但脸上笑容浮现,嘴角勾起了两道明显上翘的幅度。
这一仗将三个方向的拜教力量都彻底击溃了,而我方除了三个被乱箭射中的,两个因火药装填失误而误伤的,几乎没有伤亡。
即便是拜香教战力一般,这一仗打得也是相当漂亮了。
根本不需要王宗周等人开口,韩科长刚刚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夸奖了几十上百遍。
老子难道真他娘的是天才?
王宗周又搜畅刮肚的拍了一通马屁,这才想起了自己中军参随的职责,问道:“大人,刚才投过来的有十一骑,这些人如何处置?难道真给他们个个都实授正六品的兵马司指挥?”
他跟着韩大人那么久,也只不过混了个没有品级的中军参赞,那些人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投了个降而已,就能成为正六品的指挥,这上哪说理去?
韩复望着不远处已经被约束起来的那些骑兵,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道:“本官口中说出的便是军令,岂有差的?既然早已言明了是实授正六品的指挥,自然没有说话不作数的道理!”
说完这一句之后,韩复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授一定是要授的,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授。
现在授是授,明年授也是授,死了以后追授那还是授了。
慢慢等着呗!
这就叫最终解释权归本官所有。
韩复又把冯山叫到跟前,吩咐道:“冯旗总,这几个人暂时交给你,你带着他们到张家店,把各处藏匿起来的财物都找出来。
“是!”冯山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们本人的财产妻子如何处置?”
“房子田土暂时不用管,放在那里也跑不了,银子的话,本官有言在先,该他们的还是他们的,只不过暂时要替他们保管起来。还有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也要统一保护起来。”
说话的同时,韩复看了冯山一眼,才接着道:“不保管保护怎么行?这兵荒马乱的,万一银子被抢了,人跑了怎么办?”
冯山愣了一愣,然后用带着诧异,又混杂着果然如此的目光看向韩大人,领命道:“是!”
韩科长没有理会手下崇拜的目光,随手又指了几个人,吩咐道:“丁树皮,赵石斛,你们各带着朱贵、柳恩,以及郑广海、白水生等人,去给冯旗总帮忙!”
“是!”
“是!”
这几个人答应了一声,跟着冯山去了。
安排好了这件事以后,韩复又抽出了那支单筒千里镜,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侧翼的拜香教主力部队已经完全的崩溃。
张文焕本来想要收找退回来的老兄弟,进行有组织的撤退。
但是蜂拥退回来的乱兵,将由拜香教头组成的督战队给完全冲溃了,所有人都在疯狂嘶喊着,往山上,往两边,往一切地方奔跑。
这种情况下,张文焕也毫无办法,只得带着身边三四骑亲信,往来时的山路撤退。
韩复刚才已经把第三小队,外加两个新勇旗的小队给派了上去,并且让人通知宋继祖,让他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亲自带着第一小队,只管给我去追张文焕。
拜香教的后阵处有各式各样的辎重阻挡,山路崎岖骑着马也很难跑得太快,只要一路追,是有机会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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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千里镜还可以看到,有相当一部分乱兵,见身后的官军穷追不舍,心态已经彻底崩掉的他们,索性不跑了,丢下武器,坐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
这时战场上躺满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之前被火铳打死的乱兵,身上的衣服烧了起来,远远望去,如同鬼火一般。
地上扔的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每隔一段距离,还洒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以及金灿灿的首饰。
这是那些拜香教的香头故意扔下来,企图阻止官兵追击的。
望着那一滩滩的金银珠宝,韩科长下意识的拧动千里镜的简身,想要放大焦距,看得更加清楚一点??这都是朕。。。。。。本官的钱!
只是出征之前,特别接受过相应训练的几个战兵小队,根本不受影响,只留下一个短兵看守,就继续向前追击,要杀死一切没有放下武器投降的人。
而第一小队追击的路上,金银财宝更多,但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留个短兵看守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发足狂奔,死死咬住前方的张文焕。
正面战场上。
叶崇训所率领的四个小队,已经将张家河对岸的区域完全控制住了。
那些穿金甲吃金丹的信徒,战斗力本来就比张文焕带着的老兄弟要弱很多,先前火箭车和虎蹲炮齐射过后,就开始崩溃了。
马大利和贺丰年的两个小队,一个冲锋,杀掉几个“大师兄”之后,所有的抵抗就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