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关牢门离开的魏雪儿听见动静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望来视线里是这副残破身躯挣扎爬行的狼狈模样。
那双冷眼注视着我的魏雪儿眼神突然动摇了。
因为我正用颤抖的手蘸着血水在地上书写着什么。
每写一行血沫就咕嘟咕嘟涌上来。
我身上的诅咒很明确。
违反条件就会心脏爆裂而死的天魔魔功。
‘不得背叛魔教’这简单几字就拴着我的性命。
因此死去的人我已见过无数。
从区区三流武者到登峰造极在天魔魔功面前都毫无意义。
想着连天魔都能杀死的她或许能解开我身上的诅咒但事到如今就算解开也无济于事了。
只是稍微有点好奇。
划掉一行字时本该早就爆裂的心脏还在强撑是托我精神力的福还是单纯的奇迹呢。
反正一切都毫无意义。
什…。喂…。
快步走近的魏雪儿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听不真切。
无视她继续行动。
看她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想必她内心也在渴望着吧。
若说是被冤枉的其实并非我的本意她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
诸如事出有因啦这般那般啦能找的借口多如牛毛但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需要顾及的感情。
无视随时可能爆裂的咚咚狂跳的心脏一笔一划艰难书写着。
每写一行血就顺着下巴哗啦啦流下来。
魏雪儿似乎察觉到异常向我伸出手。
但我比她更快。
当最后一行字完成时。
心脏像是等待多时般啪!地爆开了。
地板上写着她梦寐以求的魔人藏身处和寥寥无几的情报。
踉跄摔倒时被魏雪儿搀扶抱住。
大概是怕我费力写在地上的字被弄花吧。
魏雪儿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身体逐渐冰冷距离意识中断应该用不了多久。
真是糟糕透顶。
为何要过这样的人生。
无论什么理由原本就不重要。反正从来如此。
山西仇家的仇阳天。
生于正派名门作为正派人士生活却叛变为魔人。
正魔大战魔教败北后被俘遭受拷问致死。
寥寥数行大概正适合概括我的人生。
真是乏善可陈的人生啊。
就连这乏善可陈的人生如今也走到了尽头。
要回家吗?
嗯?
本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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