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点头:“能派的,都派出去了。”
“城门看住了,即使是只苍蝇飞过去也给爷拦下来看看是公的是母的。”
管事若有所思道:“那要是是公的呢?”
孟佑阴鸷的看了管事好一会没说话。
刚初一的太子府,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事,不敢去惹那个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摔坏了好多东西的太子爷。
而另一边,城隍庙下面的一个暗道内,晏柯缓缓转醒,地下阴暗加上本就已经临近夜晚,晏柯醒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入目皆是一片漆黑。
晏柯鼻子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香味,头微微有些疼,嗓子又干又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个人递了一个杯子过来了。
晏柯狐疑的叫了一声:“孟佑?”
他没忘记自己昏迷之前被人掳走的场景,所以,并不确定孟佑有没有把他给救出来,更不确定,身边这个人是不是孟佑。
“现在你和他倒是过的挺好。”
清冷的声音响起,即使时隔三年,晏柯也不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个假城防图的账,苏御来找他算了么?
“苏御……”
“所以我该庆幸么?殿下还记得我。”苏御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晏柯的手上。他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平时晏柯要么就是在太子府里面,要么就是出来的时候跟孟佑形影不离,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看着两个人漫步长街,有说有笑,苏御说不嫉妒,是假的,他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嫉妒的快要疯了!
当初他怎么把晏柯送来的,他就想把晏柯怎么带回去,然后,他在制定好了退路之后,就动手了。
“不是,兄台,你把我抓来,不会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吧?”晏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苏御在那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有事说事行吗?是男人就正面刚啊!让他知道他这次把他给抓来是干什么,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啊!
“孟佑……睡过你么?”苏御将地上的人给抓了起来,逼迫他对视自己。
等晏柯缓过来之后,眼神恢复了点,才看清楚,这个房间中,也不是没有蜡烛,微弱的蜡烛闪在角落,有相当于无。
晏柯笑:“夫夫三年,这得亏我生不了孩子啊,这要是能生娃,孟佑这爹都做了好几年了,你说,我们睡过没有。”
“……我不是和你说过,只要你没脏,我要你么。”
“所以啊,我脏了,我求求你,千万,千千万别要我了。”晏柯槽多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苏御这个极品,不过,虽然是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将话说的太重。
苏御沉着脸看了一眼晏柯,让人给晏柯把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沉默了很久,从怒火中抽出身来,咬着牙,似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晏柯,他道:“没事,我不在意。”
“车马可准备好了。”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苏御抓着晏柯的胳膊,将晏柯一路拉着出去,晏柯被拉出来之后,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啧啧了两声,感叹苏御的丧心病狂。
“城隍爷的苗你都敢挖?”
苏御没有说话,冷着脸带着晏柯到了城墙边,晏柯抬头看了看城墙,这个人是傻了吧?这么高,准备翻过去?
还不等他问,他就看见苏御用脚趴开了地上的干草,一个木板露了出来。
晏柯:“……”兄弟,你居然连洞都打好了。
苏御将晏柯给推了进去,晏柯弯着腰爬了出去,他也不想爬,蹲在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爬,一爬出去就是彻底的落到苏御手上了。
所有的抗拒随着苏御掏出来的匕首瞬间从‘你说你是个什么’变成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晏柯看着外面的马车,叹了口气,此去出国,路途遥远,十几天的时间,他可以一边在等孟佑的时候,一边自救。
他就不信,苏御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入夜后,孟佑握着手上的小荷包,那是木棠送给晏柯的,晏柯说自己很喜欢,所以一直佩戴在身上。
“爷先走,会给你们做标记,你们随着标记跟上。”
骑着快马,顺着路上并不太清楚的马车的轴印追了过去。
胸口放着的晏柯的荷包发热一般的灼着他的胸口,他没有想过,在他的保护下,晏柯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的时候,孟佑除了慌乱剩下的就只有害怕了。
他不想让晏柯受一丁半点的伤,想让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
心越乱,这赶马的鞭子就挥舞的越快。
在分叉路口的时候,孟佑下了马,原本应该一起同行的两辆马车,在心里分开了。
孟佑站在分叉路口,他没有千里眼,选不了正确的那条,只能随便选一条路,然后在另外一条路上,榜上标记,让后面跟过来的暗卫去追另外一条路。
天渐渐亮了,听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还能闻到空气中被马车扬起的灰尘,不远了。
在出月国地界之前,孟佑拦停了那辆马车。
“晏柯呢?”一把将马车上的人给扯了下来,当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时,知道自己追错了。
“你在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赶马车赶的好好的,你突然把我抓下来做什么?”马车车夫声音很大,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停下来看了。
孟佑丝毫不减手上的力道,一手抓着,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重重的刺进了马夫的手臂,看着马夫那痛苦的神情,眸色冷淡道:“说。”
“救命啊,杀人了!”马夫被孟佑扯着衣服,动弹不得,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扯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