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柯在房间面壁思过了好久之后,灼烫的脸上才渐渐降下温度来,随后,叹了口气刚打开门就看见老管事红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看了一眼,本来晏柯好不容易调过来的心态,一看见老管事皱纹密布的脸上一脸窘态的时候,他瞬间就心态爆炸了。
在心里呐喊了一句:这你都听懂了!!
管事:“太——太子妃,那这个炖雪梨···”
晏柯:“谢谢。”
晏柯伸手接过,对着老管事笑了一下,想一次来缓解这种要命的尴尬。
“老奴···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晏柯:“···”
好吧,他以为他和老管事会很默契的将这件尴尬的事情来闭口不提翻篇的,看样子,他们并不默契。
不仅不默契,老管事还把他给拎出来凌迟了。
“我的错···”
“不不不,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没有说清楚。”
“就是我的错,都是我想多了。”
看着老管事还准备在来抢锅,晏柯突然笑了出来,将这个话题强制的给带过去了,他道:“孟佑呢?”
“在书房。”
晏柯点了点头,三两口把管事准备的雪梨给吃完了之后,匆匆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了。
“晏柯,我今天在这里吃饭~”唐起走进来,看了眼晏柯,打了声招呼之后,一点都不客气的跟晏柯说自己要留下蹭饭了。
“好,孟寒来了吗?”
“来了,在书房呢。”唐起转身朝书房走去,看着房间里面愁眉不展的两个人,他坐在了旁边,同样也跟着叹了口气。
在其位谋其事,或者他们是不知道皇上的苦衷,但是,这样用加收百姓的税收来填补给楚国进贡的那个漏洞,无疑是拆东墙补西墙,并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更关键的是,楚国就是个无底洞,即使是割自己的血肉去喂他们,他们也不会知足的。
孟寒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看了眼冷着脸的孟佑,道:“所以,哥你上次被打就是因为这个事吗?父皇果真是年纪大了,真的而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唐起听着这些话,推了一下孟寒,有些担忧的道:“七殿下,这话是不能乱说的啊。”
虽然您是皇子···但是你哥是太子不也照样因为顶撞了皇上被赏了一顿板子么?
“本来就是,这是什么?这就是官逼民反。”孟寒拍了拍桌子,想着孟佑因为这个事被打了一顿板子还被禁足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哥,要不,咱们和朝中那些有威望的老臣说一说?虽然父皇这个人,很固执,但是也不是说不听吧。”
孟佑摇了摇头:“你想干什么?即使父皇不会去猜忌你,但是在朝中结集党羽可是要被弹劾的。”
孟佑看了眼唐起从御书房拿过来的奏折,大部分都在同意皇上加收税收,以此来凑齐这楚国需要进贡的物资。
他不免觉得好笑,这些老东西,尸位素餐了大半辈子,想问题从来不会过脑子,不管这当权者说了什么,一味的溜须拍马就行了,估计是看着那批物资是用民脂民膏来搜刮的,并不会牵连自己半分,所以丝毫不紧张?
孟佑把奏折啪的一下甩在了桌子上,睨了眼孟寒,道:“今天你去跟父皇说一说,就说爷知道错了,让父皇撤了禁足,事成之后,让人来告诉爷,爷明天去上朝。”
孟寒点了点头:“那要是父皇不放呢?”
“你就说的诚恳点,就说爷已经知道错了,在太子府都好几天没有进食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好,总之,怎么惨就怎么说,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
孟寒受教的点了点头:“还是哥你厉害!”
三个人商量过之后,准备明天上朝的时候,干脆就将这个事情给彻底的在朝堂上搬出来。
既然那些人同意进贡,那就从各家开始出,他会在朝堂之上,逼着在其位不谋其事的人,将自己的家底给翻出来!
“吃饭了。”晏柯在外面敲了一下门。
“等——”孟佑才不过刚说一个字,其他的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风中还留着孟寒的余音。
孟寒:“哥,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下午再说。”
晏柯笑了一下,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桌子边上,脸色不太好的孟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孟佑蹙着的眉给摸平了。
晏柯道:“遇到事情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不要着急。”
孟佑点了点头,将晏柯的手给抓了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嗓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听着孟佑话里的关切,晏柯叹了口气:“嗓子没有不舒服,就是脸有点不舒服。”
“爷记得爷没有碰你的脸···”
“不——”晏柯红着脸将自己和老管事的那些尴尬的对话跟孟佑说了一通,看着孟佑隐忍的笑脸,捂住了脸:“贼特么的丢人。”
“那单身几十年的老东西居然也听懂了,真是不容易。”孟佑含笑看着晏柯,在脑海里面顿时就将那个场景给想象出来了。
红着脸的晏柯跟红着脸的管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顾无言。
想到这里,孟佑笑得更欢了。
“话说,那个道长为什么还不来?这都三个多月了。”
“不知道,要不让人去找一下?”
“爷都快等不及了。”孟佑在晏柯得脖子上蹭了两下,语气甚是暧昧,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打在了晏柯脖颈最为脆弱的皮肤上,顺着里面大动脉中流淌的血,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