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意垂眸扫了一圈其余人的表情,最终只是道:“还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什么意思?”和光是清楚阮年部分下落的,追问道。
“灵界如今的结局早已不止是现在的我们,还有上古时期。你们可有想过一个问题,蜮从何而来,因何而生?”花知意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怕蜮的来历不简单,因而我们需要时间。”
“时间,光拖时间也不是办法。”纪连城道。
“是,但是我们如今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花知意道,“如果现在的局面是一盘棋,棋手既不是我,也不是诸位。我们做好棋子的本分即可。”
“哦?”陆三思对于花知意的话却不是很认同,反问道,“那如果我先行动了怎么办?没有一颗棋子的自知之明。”
花知意泯然一笑,“这问题不该问我,你得去问那位下棋的人,可有把你我当作棋子?”
“所以,那几位不在场的,被你派走了?”
花知意清楚陆三思是个先斩后奏的人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
“回来了?”
永恒看向阮年,继而看向身旁的颜熙,并不意外。
“师父……”颜熙眯了眯眼,“你们的确很像,但不一样。”
“那是自然,我从未将她当成我,尽管一开始的目的不是如此,可这颗种子播种后,便彻底与我没有多少联系了。”
师父???
阮年还没有弄清现在的局面,颜熙的确提过自己的师父,可是怎么会是永恒呢?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永恒问。
“很早。因为你们连声音都相差无几,何况玄翎是你赐给我的,阿阮能用就说明了许多。”颜熙继续道,“不过你应该也没有打算继续瞒下去,否则不会让我来到这里。”
“是。”
阮年问:“就连成为他的师父也是你提前做好的准备?”
永恒颔首道:“一把剪刀固然重要,可只有一把剪刀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我应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一早告诉你,你会怎么做不必我现在说出口。只有瞒着你,你才会一步步去做。我并没有刻意让你们谁与谁相遇,你既是我种下的种子,即便你什么都不做,这些事情还是会找上你。”
“世界气运依赖天道,我只需要准备好最基本的步骤便可。”
颜熙表示自己了然,颔首道:“仍是多谢教导之恩。”
“不必,羲和与我是旧友。”
永恒继续道,“阮年,你现在想好了吗?”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是因为你,我才去做,更不是因为我自己的身份或地位,仅仅是因为我想做。”
阮年坚定道,“与我比一场。”
“好。”
时空在永恒手里,哪怕只是一道灵体,仍是随意就可操控之物。
一个辽阔无垠,没有色彩,只有她与永恒的世界拔地而起。
永恒没有法器,万物变??x?化就是她最好的进攻与防御手段,她自己亦可穿行时空,行踪难定。
阮年抽出青莲剑,卷起一道劲风,向前席卷而去。软剑之韧,旋风飞出后梅开二度,飞向永恒脚底。
永恒随手捏出一道诀,直接斩断,旋风从她面前分向两旁,扬起她雪白的衣摆。
“一定要与我比一场?”
“做事前,不与你比一场,无法安心。”
阮年再刺出一剑,裹挟铺天盖地的碎冰。
永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她的术法与阮年完全同源,那些碎冰在她的操控下砸向地面,唯独避开了她。
“既是与我比,便别用这些术法。”
随后,她轻踮脚尖,灵巧地跃至阮年跟前,脚踝勾住青莲剑,翻身落下时,青莲剑飞出数丈。
动作行云流水,阮年即便反应过来,青莲剑在永恒面前也变得异常听话。
“你……”
纵是眼前的永恒还不是她的真身,可灵界的物体对她有一种天然的亲近,这种亲近反而让阮年处于下风。
既不能用灵界的物品。
阮年拔下发间的玉簪,这是回溯世界羲言的玄翎,当日的羲言还不知道后面更多的事务,以为它从此以后只是个死物。
可……
果然,阮年拿下的那一刻,它便如阮年心中所想那般,化作一柄长剑。
剑势凌厉,阮年频繁点刺,逼住永恒的步伐。她虽擅长变幻空间,每次都能让阮年有所感应,积累多了,阮年也能预判出她可能会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