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若何泽说的都是实话,当今门派与城主或是经商的大人物,没听说过谁口不能言。
她拿起那张字符细细观看,那一笔斩断符纸灵脉的笔划十分像一字。
“那个人和你说的是我?只是我?”阮年再问。
“没错,他说了两个字,阮年。当时道友你还尚未声名鹊起,而后听说你的名号,我还以为是重名,直到前日亲眼见到你。”何泽声音越来越小,“我想你说错了,那人应当与你相熟才是……”
何泽说的这些就像一张针对她布置的织网,记得之前清殊也与她说,他受人吩咐在秘境内等她良久。
清殊嘴里的人与这个无名氏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同一个人,他是如何做到步步为营,分毫不错的?
视线回到那个“一”字。
越看越觉得眼熟,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并且直觉告诉她见过不少次。
哪里能出现这么多个一……
是字迹。
就如同万妖境那次。
答案渐渐明晰,而她却不敢细想。
这怎么会是答案?
“阮道友?”
何泽还以为她在为他修习之事困惑,道:“虽说有些秘法是无名氏传授给我的,但我的确深受其所说吸引,才开始自己调查这周围的一草一木,许多事我也是待到东窗事发才明白当日她所说的真实含义……”
“……因而我会将实验派的传统发扬光大,不止实验派,还有勘验派、索引派……”
耳边何泽的声音渐渐模糊而抽象,好似回到了那日与蜮决斗时的场景,似真似假。
心里仍抱有一丝期待。
她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本书册递给何泽,问:“你看这二者字迹可相同?”
何泽接过书册,仅仅是看了一眼封页,便信誓旦旦道:“我略通些符,也是他教的,这字迹还真是一模一样,话说阮道友,你从哪里找来的?”
继而,他瞥见书封角落里的署名,嘟囔道:“……钟音?这名字好生耳熟……怎么想不起来了……”
钟音。
怎么会是钟音?
仔细一想倒也对得上,三年前,不就是她飞升之前么。至于很有钱,她借了那么多债务,高低给她送去飘渺宗首富的位置上了。
可是,钟音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任何关于她的行踪,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解开了最想知道的秘密,紧跟其后的是更多的谜团,仿佛身陷泥沼,难以脱身。
再说,如若清殊当时说的也是钟音。
那么她到底背着她谋划了什么?
“呃,阮道友,我想起来了,钟音是你的师父吧……”何泽试探地问,“那咱们算不算半个同门?”
收到对面的毫无波澜的眼神,何泽自觉闭嘴。
阮年撕掉那张符纸,道:“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若是说出去……”
“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她毕竟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不会做对她不利之事。”
得到何泽的承诺后,阮年离开摘星阁。
花知意让她来找的,就是这些符纸。
就连花知意都知道,她却不知道。
为何事事在她面前都显得疑点重重?
可纵使现在找到真相又能如何,难不成去把钟音从神界薅下来亲自拷打一番吗?
花知意还说这件事只能让她来寻,让她亲自来找自己师父的错处。
然后呢?
花知意与钟音究竟在图谋什么,零碎的线索在脑海里根本拼凑不起完整的答案。
“小师妹,小师妹。”
手肘被人往后一带。
昙华见阮年驻足,心满意足地笑笑,四处张望道:“花知意传信说摘星阁附近天有异象,托我前来助你。怎么样,异象在哪里?”
“……师姐,你来迟了。”
“啊?我又晚了一步?”昙华脸上略显失望,“怎么连云追一的速度都比我快。”
“灵界的通讯技术有待加强。”阮年随口答道。
“那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