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花知意瞥了眼颜熙,“分寸?我有分寸极了。”
她继续道:“阮年,至于办的事,算是件私事……”
“不好了,楼主,不好了!”应如是连忙跑到两人中间,再次打断了花知意的话。
“呵,今日独独忘记给我自己算一卦了。”花知意的手指紧攥烟斗,面上满是被打断的不悦。
“不是让你去请人来吗?”
应如是知晓花知意已然露了些愠色,忙道:“那两人,不见了。”
“不见了?!”
易若忍不住问:“怎么不见了?你们知道去哪儿了吗?”
应如是转述监工的话,道:“那两位仙师,一位名云追一,另一位名纪连城。早些时候,云追一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仓促间便让纪连城送他前往医馆。而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监工还说这云追一向来狡猾,说不定利用了纪连城逃跑了或是将他作为人质云云……”
花知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应如是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当然,阮年亦很难堪。
云追一,正是那位常年泡在赌桌里的四师兄,曾经被前任掌门夸赞他如若将重心放至所谓修道之上,前途无量。
花知意抬眸看向阮年,道:“那云追一我记得位次上算你的四师兄,你可联系得上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
“的确是,但我与他亦没有见过面。”
“罢了,我传信让昙华去寻他。此事,是我们楼内管事不当,怪我。三天之内,我会想办法将二人带回,销毁他们的契书。”
而后,她走至颜熙身前,道:“那件事,在与阮年说之前,你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颜熙撇开她手中的烟斗,道:“应是你想与我谈罢。”
“唉,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吧。”
这两人明显有同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所以那件私事到底是什么事?
就不能直接告诉她吗?
颜熙看向阮年,道:“待会我亦会回临阙宫一趟,有事自会告知你。”
阮年点头。
转眼间,人走茶凉,赌坊内只剩她与易若两人,以及两张还未收拾整理的赌桌。
角落里,易若与应如是那最后一把的骰盅仍然立在赌桌上,尚未打开。
阮年走至桌旁,拉起骰盅。
三二二。
看来还得多谢花知意的到来,否则三千灵石化为乌有,只会输的不成样子。
而一旁的易若自问完纪连城的下落便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怎么?”阮年问。
“你的这个四师兄,真的会拐走纪连城吗?”
“不知,听起来这未免有些太伤天害理,若真做出来,陆三思不会放过他。”
易若点头,道:“那就是了,纪连城也不可能凭空几句话就被拐走,何况他并未被收走符笔,不应当如此……”
“这个道理,花楼主应当也明白,所以她说的三日之内,总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你以为,若是没有遭到胁迫,他们会去哪儿?”阮年问。
“飘渺宗或是……”
“落月山庄。”
“落月山庄。”
云追一站在牌匾下,念出这四个字。
要不说符修赚钱呢,居然能在因缘城南街盘下一个八进的宅院,够气派。
纪连城跟在其后,道:“先随我进去问问情况吧,想来我师姐应当在此地。”
“好。”
前堂内,负责中州事务的掌事正在低头敲打算盘,左手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账目。
易容符撕下。
纪连城道:“张叔,你有瞧见我师姐吗?”
张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小景啊,她先前来过一趟,而后出城了。”
“出城?怎会?”纪连城追问。
张叔翻出一打灵票,道:“这里是三千灵石,小景她一进门就找我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