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一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寻找自己存放的地点,这可是他足足勘验了三个月才寻到的绝佳藏匿地点。
转了一圈,只有一颗槐树枝干粗壮,瞧着年龄最大,云追一停在它面前,变出自己的佩剑,往下挖土。
虽说这棵树看起来和他印象里不太相同,树下亦没有他作的记号,但是墙外就这一棵槐树。
不是也得是。
表层的绿藓与杂草被云追一翻开,挖了约莫一尺的深度,空空如也。
“不可能啊……我记得就是在这里。”
要说被人偷走,显然此处的苔藓与杂草,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翻出的土壤颜色都……
等等,没有不同。
这不也说明,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埋进去……
怎么会?
云追一甚至为埋下这包衣物挨了顿打,记忆犹新。
纪连城走上前,问:“云兄,怎么了?”
“呃……大抵是出了些岔子,总而言之,埋在这里的东西不见了。”
“哦。”
哦!
他方才居然说哦!
云追一叹气,他步步为营六个月,难道……
纪连城不明所以,道:“其实我一路上就想告诉你,我可以绘制易容符……”
呵,云追一他自己才是真的猪队友。
眼前这人是符修,法术千变万化,他为何不就地取材,非要在这里找什么老槐树,让他如今这般难堪。
“连城弟,这等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纪连城诚实道:“你没问我,我以为云兄你自有打算。”
“……”
云追一缓过神,道:“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前往……”
“落月山庄。”纪连城补充道。
“对,落月山庄!”
两人各揣一张易容符走上街。
云追一混在人群中即将绕过出云楼正门时,忽然发觉门外全是聚在一块的赌客,甚至有几位与云追一还算赌友。
定是有大事发生!
一说到赌,云追一难免心里痒痒,腰不酸了,背也不疼了,忍不住靠过去问话。
“咳,几位仁兄,出云楼这是?”
“还能是什么,花楼主回来了,硬生生将我们请走了。”
“是啊,不过花楼主长得真是国色天香啊……”
云追一皱眉,问:“真的假的?”
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转,故弄玄虚道:“说不定,是要与留下那几人玩场大的,才将咱们这些小人物给想办法弄走咧。”
玩场大的?
云追一啧啧感叹,谁敢和花知意赌?
她虽说以卜卦闻名灵界,但论起来发家史,出云楼便是由他亲手以小博大换来的。
“你可知,这楼内是谁?”云追一问。
赌客们平日里尽泡在赌坊,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道:“临阙宫那位和两位仙师。”
早知今日有这场赌局,云追一觉得自己甚至还能多洗一天盘子,毕竟他还想瞧瞧输给花知意的新狱友长什么样呢。
他当日正是与花知意玩了一把叶子戏,便亏掉此前的所有资金,倒欠他四万灵石,不由分说地被人押进了后厨洗碗。
唉,该死的叶子戏!
还记得当日是怎么个情况来着?
四色,共计木牌二十枚。
应如是翻开所有木牌,确认:“几位,可以看看,这里就是叶子戏全部的牌面。”
而后,他开始随意铺平混牌,道:“楼主说,公平起见,易仙师与颜宫主也请于我之后洗牌。”
木牌噼里啪啦的声音绕在空旷的赌坊内,直至三人皆洗完牌,戛然而止。
“请,双方各抽八张牌,其余牌舍弃。”
花知意手指轻敲桌面,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