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忽然变得惨白,照得老太太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而角落里,谢拾青捡起摔坏的钢笔,若有所思地看着笔杆上沾着的奶油——那下面,似乎压着什么……
谢拾青弯腰拾起那张被奶油浸湿的纸条,指腹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药剂样本·阻隔剂改良版」。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沈兖楚,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塞进了对方西装口袋。
“干什么?”沈兖楚挑眉。
谢拾青转身往休息室走:“换衣服。”
“那你去吧,”沈兖楚掏出手机,“我在这等李叔消息。”
等谢拾青换好干净衬衫出来时,宴会厅早已恢复虚假的祥和。
沈兖楚靠在走廊大理石柱上,指尖夹着那张被擦干净的纸条晃了晃:“塞这个给我干嘛?”
“不是你的吗?”
“怎么可能是我的?”沈兖楚嗤笑一声,三两下将纸条撕得粉碎,“我对什么药剂一窍不通。”
谢拾青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但这是你的字迹。”
“放屁!”沈兖楚炸毛,“老子那字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吗?这字软趴趴的,不及我万分之一风骨!”
“嗯,”谢拾青敷衍地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果然,沈兖楚立刻开始喋喋不休地论证自己的书法造诣,从小学书法比赛获奖说到去年给公司题的字被拍卖出高价。
谢拾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回一句“你确定不是看在沈家面子上?”,立刻引来更激烈的反驳。
两人走到酒店后门时,谢拾青突然皱眉——铁艺大门外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踮脚往里面张望。
他对小孩的好感度早已经跌至谷底。
现在有些谢敬不敏。
“怎么了?”谢拾青现沈兖楚突然僵在原地。
没等回答,小男孩突然转过头。
夕阳给他的梢镀了层金边,圆溜溜的漂亮眼睛在看到沈兖楚时倏地亮起来:“楚楚表哥!”
奶声奶气的呼唤让谢拾青心头一颤。
那孩子撒开腿跑过来,浅蓝色背带裤随着动作一跳一跳,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谢拾青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可爱的生物,睫毛长得能停蝴蝶,跑起来时脸颊肉嘟嘟地晃。
“舅舅让我来接你!”男孩扑到沈兖楚腿上,仰起脸时露出两个小酒窝,“他说你再不回家,就把你收藏的机车全卖了!”
沈兖楚表情扭曲:“他怎么把你放出来了?!”
谢拾青蹲下身,鬼使神差地戳了戳男孩的脸蛋:“你叫什么名字?。”
“单疏白!”孩子响亮地回答,突然凑近谢拾青的脸仔细观察,“哥哥你好漂亮,比楚楚表哥还漂亮!”
沈兖楚:“……”
谢拾青轻笑出声,突然觉得奶油事件可以既往不咎。
他揉了揉单疏白的小脑袋,在心底默默修正了对小孩的认知——
原来不是所有孩子都讨厌,只是没遇到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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