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夭灼闻言有些奇怪,想不到会是同行的谁点的。但送都送了,便也谢着接过,顺便又问了小二现在有没有药可买。
屋内,奢靡的气息已经散了,凌泉不知何时趴到了窗边透气。
夜幕勾着暑气,拂来的风是湿热的。
“师兄,要不吃点水果。”玉夭灼把盘子端到凌泉身边,果香稍微划开了这份暑热。
但凌泉只瞥了眼,就收回视线,“来路不明的东西,小心有毒。”
玉夭灼微愣,觉得好有道理,便把盘子搁下。
现在药店都关门,李师兄也睡了。没辙,夭灼只得哄着凌泉先去睡。可发了烧的少年倔得很,一来二去又抱上她的腰不放。
她被少年压在窗边,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抬头,是凌泉那副如同蒙在水雾里的脸,低头……
“师兄,你很热吗,我给你去倒杯水?”玉夭灼看着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胸,咽了咽口水。
凌泉不答,忽地欺身覆在她耳边问她:“夭夭,你上次的蛊毒怎么解的?”
玉夭灼身子抖了一下。
她没想到凌泉会问这个问题,之前二人对此都是置之不谈。
“我……我……”
见她支支吾吾,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低落。
夭灼不知眼前的人已知道实情,几乎是本能地替师尊隐瞒。
即便,他那晚对她如此狠心。
凌泉垂眸,遮住眼中的不甘,将下巴搁在她的颈部。
房间在二楼,客栈外有一棵树,郁郁葱葱的树冠下是柔嘉城绵延的灯火,如碎金般洒满人间。
凌泉望着那星星点点的暖光出神。
若是他们的初遇,是在这样寻常街道上,在平凡温暖的夏夜里,她会不会对他展露不一样的笑颜?
这个念头刚出,就被粘热夜风吹散了。
若不是玉羽涅当年抱回夭灼,若不是她缠着玉羽涅来到斗场……他们此生此世,都不会相遇。
他们间本就有着云泥之别。
从前,他会抱怨命运不公,可现在想来祸福相依。为了遇见那唯一的人,必须先走过所有的黑暗。
而没有玉羽涅,就不会有他们的相逢。
好可恨。
少年沉寂了许久,突然点着夭灼身体几处,问她:“师尊可有吻过你这里?”
玉夭灼脸顿时通红,马上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解蛊。
凌泉捉住她欲逃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你说,这个蛊真的挑人么——我不可以吗?”
玉夭灼不能明说,只含糊其辞。凌泉看着她游离的眼神莫名笑了,震颤同心跳一起打在她的手心。
好烫。
玉夭灼:“师兄,你烧糊涂了,快点睡下吧。我得去找林小姐了。”
凌泉答非所问:“那你说,我的胸大一些,还是师尊的大?”
玉夭灼:?
“师,师兄你说什么呢!”
玉夭灼闻言,下意识又去看凌泉的胸脯。
少年很白,而今又透着发热的粉红。手一颤,手指立刻在上面戳了个小小的窝,一挪开,又回弹出来。
凌泉问得荒唐,表情却很认真。玉夭灼不明他为何问这个,但为了赶快逃离,只好羞怯地说:“自,自然是你的……”
得了满意的回答,少男的眼睛立马弯了起来,可视线却偏离了少女的脸,落在了她身后寂寥的夜……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挑衅,看着树冠上若隐若现的白影,低声道:“师尊于你不过解药,而我才是你的夫君……对么?”《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