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维持着金光的输出,目光冷冷扫过狼群,最后,落在了那头“白额煞”头狼身上。
头狼也正死死盯着她,尤其是她手腕上的印记。它那双碧绿的狼眼中,最初的凶戾被震惊和……一丝极其复杂的“困惑”所取代。它似乎从这光芒中,感受到了某种极其古老、极其遥远、却又让它灵魂深处莫名“战栗”和……“亲近”的气息?
双方对峙着。狼群不敢上前,林知理也不敢轻易撤去金光(消耗颇大)。
就在这时,那头“白额煞”头狼,忽然动了。
它没有进攻,也没有后退。
而是……缓缓地,从岩石上站了起来。然后,在孙家父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它竟慢慢地,低下了那颗凶悍的头颅,朝着林知理的方向,微微伏低了前半身,喉咙里出一种低沉、温和、近乎……“呜咽”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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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姿态,不像是臣服,更像是一种……带着困惑与探寻的“问候”?
紧接着,更让孙家父子惊掉下巴的一幕生了。
随着头狼的低伏,周围那二三十头凶相毕露的灰狼,竟然也齐齐收起了獠牙,低垂了头颅和尾巴,出类似的、低沉的呜咽声,缓缓向后退去,让开了洞口前的道路。
狼群……退走了?
就这么……被这姑娘手腕上的光……吓退了?
孙老汉手中的猎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孙小山也忘记了咳嗽,呆呆地看着林知理那仿佛笼罩在淡淡金辉中的背影。
金光缓缓收敛,林知理手腕上的印记恢复了平常的淡金色。她微微喘息,刚才全力催动,消耗不小。
她看着狼群退入黑暗,看着那头“白额煞”头狼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然后转身,带着狼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危机,解除了。
但林知理的心,却更加沉重。
这印记对野兽的威慑力如此之强,甚至能让凶悍的狼王表现出那种奇异的“问候”姿态……这绝不正常。
“钥匙之痕”?古老壁画?
那个北虏俘虏和高让都提到过的词,再次浮现在她脑海。
难道这印记,真的与某个失落已久的、与自然万物(或者说,与这些具有灵性的生物)相关的古老传承或力量有关?
她转身,看向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孙家父子。
“老丈,小哥,没事了。”她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
孙老汉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林知理的眼神,已从之前的感激和同情,变成了无比的敬畏和……一丝恐惧。
“姑……姑娘,您……您到底是……”他声音颤,问不下去了。
林知理知道,刚才那一幕,已经无法用“逃难女子”或“略通医术”来解释。
她沉默片刻,缓缓道:“老丈,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今夜之事,还请二位当做从未见过,守口如瓶,或许能保平安。”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老汉浑身一颤,连忙拉着儿子跪下:“姑娘……不,贵人!老汉明白!今夜之事,老汉和小山子就算烂在肚子里,也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他知道,自己父子俩,怕是遇到了了不得的、甚至可能牵扯进天大麻烦的人物。
林知理扶起他们:“不必如此。我稍作休息,天明便离开。前往怀远镇的路线,还请老丈详细告知。”
孙老汉哪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路线、注意事项,甚至怀远镇的一些人情地貌,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林知理默默记下。
天亮时分,她谢绝了孙老汉赠送的干粮(只取了一小部分),在父子俩敬畏的目光中,独自一人,踏着晨露,朝着东南怀远镇的方向,悄然离去。
山林寂静,仿佛昨夜狼群的围困与那神秘的金光,只是一场幻觉。
但林知理知道,那不是幻觉。
手腕上的印记,青鸾令的秘密,以及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和现实暗处的眼睛……都在提醒她,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而那头“白额煞”头狼最后那复杂的一瞥,也让她隐隐觉得,这苍莽岭,或许也藏着与她,与这印记有关的……某种线索?
她没有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而在她离开后不久,那头额带白毛的巨狼“白额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昨夜停留过的山洞前,低头嗅了嗅她留下的微弱气息,又抬头望向她离去的方向,碧绿的狼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思索与追忆。
它转身,出一声低沉悠长的嗥叫,唤来了几头健壮的灰狼。
然后,它朝着林知理离去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保持着一个既不会惊扰到她,又能随时掌握她动向的……安全距离。
仿佛在暗中,履行着某种古老而沉默的……“护送”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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