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先生?”
玄尘子终于从狂喜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天浩。
他不明白,在这紫气东来、神迹降临的时刻,林先生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林天浩没有回答。
他只是弯下腰,将那个还在闪烁着红光的通讯器,放到了玄尘子的耳边。
然后,按下了重播键。
“他……他们……”
“感觉到了……”
“‘食物’的……”
“味道……”
那来自地狱般的呓语,再一次清晰地响起。
玄尘子脸上的茫然与激动,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老道士的身体僵住了,他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了什么比死亡还要恐怖一万倍的景象。
那刚刚因为喜悦而变得红润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尽了所有血色,化为一片死灰。
“不……不……不可能……”
他的牙齿开始疯狂地打颤,上下磕碰,出“咯咯咯”的声响。
“这……这是……”
他猛地伸出干枯的手,一把抢过林天浩手中的通讯器,死死地按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那段录音。
每听一次,他身体的颤抖就剧烈一分。
每听一次,他脸上的血色就消退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筛糠,手中的通讯器都几乎握不住。
“完了……”
玄尘子的喉咙里,挤出两个绝望的音节。
他脸上的狂喜、激动、虔诚……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一种名为“极致恐惧”的情绪所吞噬。
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恐惧。
“主上!”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天浩,那一声称呼,已经从之前的“林先生”,变成了带着无尽惊惶与臣服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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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完了!”
玄尘子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完全不似一个百岁老人,更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垂死乌鸦。
“师尊手札中……记载过……记载过啊!”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盯着林天浩,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域外天魔!是域外天魔!”
“它们并非没有智慧的野兽!它们是……是文明!是最高等的……掠食文明!”
“它们在宇宙中游荡,寻找着……寻找着最顶级的‘美食’!”
说到“美食”两个字,玄尘子的身体猛地一颤,看向那漫天紫气的视线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灵气!灵气就是宇宙中最顶级的能量形态!就是它们眼中……最美味的食物!”
“我们……我们点燃的不是希望的火炬……”
老道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与绝望。
“我们敲响的是……是引诱饕餮盛宴的……餐铃啊!”
林天浩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餐铃……
食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