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长:“想不到他冲出重围又杀了个回马枪,把追击的鬼子冲得横七竖八。”
李参谋:“如此玩命的车技,如此过人的胆识,天下少有。”
张团长沉默片刻,语气沉了下去:“只怕他那回马枪,一去难返。还有和他一起送水送粮的几个学生,也不知下落。”
李参谋:“淞沪失手,日寇又攻占了苏州、常熟,无锡城已危在旦夕。此地也非久留之地,十八湾处背山面水,地形复杂,是一游击好去处,先在那里扎下再说。”
张团长:“是。”
不一会儿,王排长等人扛着一摞馍头烧饼,提着两瓶土烧回来。众人围拢过去,默默分吃,饼屑在晚风里轻轻飘落。
小街巷里,晚风吹着幌子,人声与笑声在巷子里来回撞。游国胜、卖艺人、毛小丫、阿福、青年学生和募捐收集人并肩走着,脸上都带着几分轻松。
卖艺人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阿福,你今天表演得真捧!”
毛小丫冲青年学生扬起下巴:“阿福今天比你强多了!你看他那感情,那才叫投入、真切、感人!”
阿福挠了挠头,一脸懵懂:“姐姐,什么表演?难道你们是演戏的吗?”
青年学生笑着解释:“我们都是抗日救国宣传队的,刚才那出戏,就叫《放下你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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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瞪大眼:“不会吧?我看大叔和姐姐做得像真的一样,我被感动得不知不觉就冲上去了。”
游国胜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叫真实、感人!你比他们谁都演得好。”
阿福看向毛小丫,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是真的吗?”
毛小丫点头:“当然是真的,下回有机会一定让你演!”
阿福:“真的?”
毛小丫:“当然!”
阿福立刻摆手:“那可不行,如果我知道这是演戏,我就装不起来了。”
游国胜和大伙听了,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巷子里荡开。
忽然,一名队员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尤队长,前面现三个挎枪警察!”
游国胜脸色微变,立刻吩咐:“阿福,你带领小丫和女生拿着捐款,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好!”
阿福眼神一凛,重重点头:“好!跟我来!”
几个女生跟着阿福快步走开,临走前,阿福回头望了一眼游国胜,眼神里满是坚定。游国胜对剩下的人说:“找两块石头放到募捐箱里,我们走!”
暮色渐浓,小巷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阿福带着几位女生在巷尾找到一处废弃的柴房,刚安顿好,就听见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探头一看,只见两名队员背着一个人快步走来,正是那位从斗山死里逃生的伤兵。
“快进来!”阿福连忙招手。
队员把伤兵扶进柴房,轻声说:“尤队长让我们先把他送到这里,等处理完外面的事再来接他。”
阿福点点头,扶着伤兵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弄点水来。”
女生甲连忙递过水壶:“这里有水,还有块干净的布,能给他擦擦汗。”
阿福接过水壶,小心翼翼地给伤兵喂了几口,又用湿布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和脸颊。伤兵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小兄弟。”
阿福摇摇头:“你是为了打鬼子受伤的,该我们谢谢你才对。”
路口转弯处,沙壳子等三人挎着盒子枪,大摇大摆地走来,正好与游国胜一行狭路相逢。
沙壳子带人挡住去路,皮笑肉不笑:“前面来的可是当年响当当的工人纠察队尤队长?”
游国胜目光一冷:“原来是吴警官。”
沙壳子:“果然是你,尤队长,别来无恙,一向可好啊?”
游国胜:“有劳关心,我正忙呢!”
沙壳子:“我们是老相识了,既然回来了,会会也是应该的。”
游国胜:“眼下太忙,没有这闲功夫,我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沙壳子上前一步,拦住去路:“且慢!嘿嘿,咱们还有一笔旧帐未了,今天既然相逢,岂能让你说走就走?”
游国胜:“是啊,你欠我们工人兄弟的血债不少。不过眼下国难当头,只要你认清大局,共赴国难,我也不想再提这笔旧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