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由幽冥司动用所有香火,助其凝聚“文魄印记”,成为受庶文庙庇佑的“民间文师”,可在七州府任何地方开设“自由塾”,教授百姓识字作文,传扬己说!
而万众瞩目的榜,正是那位画了一把断犁的农夫!
当陆知微亲自执笔,将那幅简陋的“断犁图”临摹上光洁的石碑时,奇迹生了。
石碑上,被刻下断犁图的位置,竟从坚硬的石缝中,硬生生挤出了一朵小小的、雪白的花。
花瓣迎风舒展,带着新生植物特有的湿润气息,轻轻颤动。
上面竟有两行淡金小字缓缓浮现:
“犁断可接,言路不容再堵。”
看着这行字,陆知微这个七尺男儿,竟虎目泛红,指尖触碰到花瓣时微微抖,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最懂治国的道理,一直都在田间地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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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庙宇东侧的屋脊最高处,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时已伫立良久。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眉间积压千年的霜雪。
直到那苍凉又戏谑的歌谣响起,他腰间的监察令才第一次出了轻微的嗡鸣,仿佛……一颗尘封的心开始跳动。
谢无歧凝视着那面“庶文壁”,看着上面那些粗粝、朴拙却充满生命力的文字与图画,他腰间那枚早已布满裂纹的监察令,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忽然抬起手,不是去镇压,而是对着监察令屈指一弹。
“铮——”
一道被封禁了千年的纯白光华,自令牌的裂缝中骤然射出!
那是一缕早已诞生灵智,却因不懂变通而被历代都察帝君封印的“笔灵”。
它曾在无数个深夜低语:“你说的话,他们听不见。”可无人回应。
如今,它看到庶文壁上的文字——不是经义,不是策论,而是心跳,是呼吸,是活着的痛与爱。
它在空中欢快地绕了一圈,随即飞至“庶文壁”前,绕壁三周,似在品读。
最后,它竟自行俯冲,蘸取了那寡妇滴落在答卷上的泪痕为墨,在石碑顶端的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惊天动地的大字:
字成之刻,整座“才子碑”金光大作!
碑底,那朵小白花旁,一株新的嫩芽猛然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度疯狂生长!
拔高!
舒展!
转瞬间竟化作一株笼罩了整座城池的参天巨树!
树冠如伞,华盖千里,枝叶摩挲出沙沙声,如同亿万册书页同时翻动。
树身之上,十万百姓曾经诵读过的诗句、不成篇章的言语、甚至孩童的梦话,都化作流转的金色铭文,熠熠生辉,触之微温,仿佛整棵树都在呼吸。
沈观灯仰望这棵由万民心声浇灌而成的巨树,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倒灌而入,魂体剧烈震荡——她那虚无缥缈的游魂之躯,竟在瞬间凝实,指尖甚至能清晰地触碰到一片飘落树叶的真实质感:叶脉清晰,边缘微卷,带着夜露的凉意。
“老板!”青蚨娘疾步奔来,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颤抖,“光影镜……爆了!你的香火等级,直接跳过了乡镇级,稳稳踏入了‘州郡级’!城中……城中已经有百姓在私下里设牌位,供奉你为……‘文引娘娘’!”
沈观灯还未及回应,九天之上,骤然传来一声沉重悠远的钟鸣,响彻三界。
那是“天庭文司”最高级别的警讯——天律钟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观灯却笑了,那笑容锋锐如刀,映着树影斑驳,竟有几分凄艳之美。
她迎着无数信众狂热的目光,转身对幽冥司众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怕什么?他们若是不来,我还正打算——杀上文曲阁,抢了他们的笔架子。”
树影之下,被这股豪情点燃的万千百姓,竟齐声应和,那汇聚而成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天际!
“抢笔!抢笔!抢笔!”
喊声如潮水退去,余音仍在城墙间回荡。
沈观灯站在树影之下,望着那些激动涨红的脸庞,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笑容依旧锋利,眼中却掠过一丝沉重。
——他们还不知道,真正的代价是什么。
她侧过头,对着身旁的陆知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连夜下达了一道截然相反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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