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爷……”王婶踉跄着扑过去,“我儿走时……可曾喊娘?”
溺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芦苇,水珠顺着梢滴在青石板上,“他抓着我的芦苇,说‘告诉娘,我不冷’。”
殿中霎时响起抽噎声。
有个老妇人突然跪下来,额头磕得石板响:“我家老头子走时,说胸口疼……”
“他说想再吃碗您煮的热汤面。”溺叔的声音轻得像片云,却让老妇人的哭声冲破了殿顶的飞檐。
崔明府的驱邪印“砰”地砸在他身上,金光却像打进了水里,只激起一圈涟漪。
青蚨娘的青铜算册“啪”地合上,她望着溺叔身周若隐若现的金光,喉结动了动——那是信民愿力凝成的护罩,比任何法印都结实。
“临时执业牒。”崔明府将牒文拍在案上时,玉笏上的裂痕又深了一道,“期限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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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灯接过牒文,指尖触到牒底的朱砂印,凉得像块冰。
她弯腰叩时,忽然贴近崔明府耳畔:“下次述职,我带kpi报表来——包括明府的‘群众满意度’和‘投诉率’。”
殿外惊雷炸响。
沈观灯转身时,袍角扫过供桌,碰倒了崔明府的茶盏。
深褐色的茶水在案上洇开,像极了他香火簿上逐年下跌的红章。
青蚨娘望着她的背影,悄悄将袖中那本《香火折耗异常记录》攥得更紧——上头记着近十年城隍庙香火被截留的数目,够让崔明府的金身再裂三道缝。
幽冥司旧庙的檐角铜铃在深夜里突然连响三声。
陆知微从账本堆里抬起头,烛火映得他眼底亮。
沈观灯推开庙门时,怀里的檀木匣还沾着阴堂的寒气,却被她捂得温热。
她望着檐角晃动的铜铃,嘴角勾出笑来——那是“高危访客”的信号。
“谁来了?”陆知微握紧了案上的信愿牌。
沈观灯没说话。
她望着还愿墙方向,那里的草编灯笼在风里摇晃,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海底深处,那道斩断黑香的金线又颤了颤,谢无歧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她耳中:“让她再往前一步……我要看,这盏灯能把多深的黑暗照穿。”
铜铃声未落,庙外传来脚步声。
沈观灯摸出袖中的白皮书,封皮上的烫金大字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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