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到那根针,昨晚那恐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缓缓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
老和尚须眉皆白,宝相庄严,正是慈恩寺的主持,慧远大师。
“大殿之内,禁止动武。几位施主若有恩怨,请去山门外解决。”
慧远大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威严。
刘氏看到了救星,连忙爬过去,指着林晚,又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嘴里“阿巴阿巴”地告状,试图说明那是林晚偷了她的东西。
慧远大师看了看刘氏,又看了看林晚,最后目光落在了萧景珩身上。
那一瞬间,老和尚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位女施主。”
慧远大师对林晚说道,“此物既然是从长明灯下取出,那便是亡者留给生者的念想。不知施主与这盏灯的主人,是何关系?”
“她是我娘。”
林晚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大师,“我是温氏之女,林晚。这盏灯是我娘的,这东西自然也是我娘留给我的。这个疯婆子想抢我娘的遗物,大师觉得,我有错吗?”
“阿巴!阿巴阿巴!”(她是庶女!我是正室!东西是我的!)
刘氏急得直跳脚,可惜没人听得懂她的“鸟语”。
慧远大师微微点头。
“原来是温施主的后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晚,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油纸包,“当年温施主曾言,若有缘人来取,便随缘而去。既然施主能找到机关,那便是缘分。”
“大师!”
刘氏身边的嬷嬷终于反应过来了,替主子喊道,“这可是我们林家的东西!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拿走?!”
“外人?”
萧景珩冷笑一声,“本王的王妃,拿回自己生母的遗物,何时轮到你们这群奴才置喙?”
“景……景王?!”
那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刘氏也僵住了。她光顾着抢东西,竟然没注意那个坐在轮椅上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那张银色面具,那身玄色锦袍……
完了。
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滚。”
萧景珩只说了一个字。
刘氏虽然不甘心,但看着萧景珩那双冰冷的眼睛,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铁牛,她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林晚一眼,在嬷嬷的搀扶下,狼狈地退出了大殿。
林晚松了口气,冲慧远大师行了一礼。
“多谢大师主持公道。”
慧远大师回了一礼,意味深长地说道:“施主,此物虽轻,因果却重。还望施主……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高深莫测的背影。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嘀咕:这老和尚话里有话啊。
“走吧。”
萧景珩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离开了大殿,回到马车上。
林晚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里面包着的,果然是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