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很紧绷了。”高微辰如实道,眼底漾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徐廷低低笑了声,笑意漫进眼底,“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小姨和彼得潘剧团的朋友,特意为我办了个毕业周。”
毕业周?第一次听说。
高微辰闻言笑出声,语气带着了然:“确实离谱,倒像是他们能折腾出来的事。”
“但我当时清高得很,看不上很多剧本,拒绝了很多剧组的邀约,整日郁郁寡欢,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徐廷含笑摇头,自我评价:“很傲慢是不是?”
高微辰倏地认真道:“因为你是徐廷。”
“啊?”徐廷没听明白。
“你是徐廷,可以傲慢。”高微辰的声音清晰而笃定。
晚风拂过,吹动两人的衣角。
徐廷拉长语调,笑意就没从脸上下来过,他说:“那么,高微辰,希望从今往后我也能成为让你傲慢的资本。”
“有一天呢,当你看到一个剧本,不会再考虑它的价值和利益,而是纯粹地不喜欢时,你会随心所欲地说,垃圾,我才不演!”
高微辰忍俊不禁道:“你要把我变成徐廷二代吗?”
徐廷歪头看向高微辰,缓声道:“是唯一。”
高微辰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像是被晚风卷着的樟叶轻轻撞进了心口,烫得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要了命了。
不开玩笑的徐老师有点撩人。
“你也是我的唯一,廷哥,一直都是。”高微辰认真地回应。
第119章提名
高微辰说要管徐廷从不是空话。
自从徐廷被家里赶出来,高微辰为了安抚他“脆弱且不安”的心,当即把自己所有存款、资产凭证全推到对方面前,示意对方想花就花,完全没必要生活降级。
徐廷指尖把玩着几张卡,笑眸弯弯地注视着高微辰,“我随便花啊?”
高微辰盘腿坐在徐廷脚边的地毯上,将剩余的文件放到徐廷的旁边,“我一个人,还有很多代言送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平时不怎么花钱,密码全部是336699,你拿去啊。”
徐廷随手翻了翻桌上的凭证,有零散的存款单、基金合同,还有几张没来得及整理的回款单据,他轻啧一声,挑眉看向高微辰:“怎么乱糟糟的?一点条理都没有,不会理财啊?”
“俞哥和静姐之前跟我提过几次,让我好好规划下,”高微辰挠了挠头,语气坦然,“但拍戏、赶行程太忙了,再加上我妈住院,根本没空想这些,放着也一直没管。一直是俞哥和静姐帮我盯着回款、存定期,没让钱闲着,可要说打理得有多规整,确实没有。”
徐廷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又看了高微辰一眼,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嗔怪:“你自个儿的钱,怎么能让外人…”
话音顿住,他望着高微辰眼底纯粹的信任,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也没人教他。
林天俞和王静对高微辰再好,那也只是老板和下属的情分,终究隔着层利益牵扯。徐廷从来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那些看似尽心的照拂,未必没有权衡利弊的考量。
“我知道。”高微辰理解徐廷的担忧,“反正现在已经毕业了,而且我们在一起,总不能一直没有规划,过几天我拜托静姐帮我找个相关人士,这些东西确实需要好好整理整理。”
徐廷翻文件的动作停了停,抬眸矜持地问:“微辰,你不会觉得我管得多吧?”
“没有啊。”高微辰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真心实意的纵容:“挣钱本来就是为了花,你可以买你喜欢的车子,你不是不喜欢你那辆商务车吗?换一辆,就算一个月换一辆也行。”
他是打心底里不想徐廷受半分委屈,更不愿对方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就降低半分生活标准。
徐廷的指尖不自觉抹了把高微辰的头顶,语气带着点笑意:“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倒是认识几个专业的金融人士,靠谱得很,要不别麻烦静姐了,我推荐给你。”
高微辰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笑容干净又笃定:“行。”
他向来信徐廷的眼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再放心不过。
徐廷推荐的理财师果然尽心尽责,不仅把核心资金拆分成稳健理财与优质股权做长线布局,连高微辰零散到账的代言费、片酬尾款,都能及时收拢盘活,没让一分钱闲置。每月雷打不动的清晰报表,收支、收益、持仓一目了然。
当然了,徐老师并不是免费帮忙,他花男朋友的钱花得理所应当。
跑车以酷炫的漂移姿态倒车入库,轮胎摩擦地面带出短促的啸鸣,哑光碳纤维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光泽,流线型轮廓像蓄势的猛兽。
车门缓缓上掀,徐廷神清气爽地下车,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陈文序面前,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微笑:“怎么样?”
陈文序打量着新车的标志,微微挑眉:“呦,还选装了赛道级空气动力学套件和定制Altara内饰,落地没四千多万拿不下来吧?不装跟家里闹掰了?”
“你怎么知道是微辰给我买的?”徐廷超绝不经意地转了转车钥匙,指尖划过钥匙链上高微辰亲手串的檀木珠,语气带着点小得意的狡黠。
陈文序沉默片刻,“…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又要开始了是吗?
徐廷倚着冰凉的碳纤维车身,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忽然感慨道:“都说爱人如养花。”
陈文序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毫无波澜:“所以呢?”
“我爱他,所以我把自己养成一朵花。”
徐廷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底闪着藏不住的光亮,语气既傲娇又认真,“用最好的东西,住最舒适的环境,才能开得鲜艳又自在。”
他拍了拍身侧的超跑,“这四千多万的‘花盆’,就是我家小老公给的养料。”
“…你也真好意思。”陈文序没忍住数落:“花小孩儿的钱。”
徐廷振振有词道:“你懂什么?他才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