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秋瞧着他身形眼熟,疑惑的喊了声,“秀儿?”
“表叔?”罗秀听见声音停下脚步,郑北秋脚步匆匆快走几步上前道:“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罗秀一见真是他,这颗心才落回肚子里,喃喃道:“你说晚上过来量尺寸……我一直等你也不见过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郑北秋心里涌入一股暖意,没想到罗秀会担心他。
“我去河里洗了个澡,这几日盖房弄得浑身泥土,一身的臭汗味怕熏着你。”
“哪有那么讲究……”
两人并肩回到老院子,进了屋罗秀点着油灯,惊讶的发现郑北秋居然把胡子刮了。
刮完胡子的郑北秋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不少,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郑北秋被他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下巴道:“不认识表叔了?”
“没,就是看表叔刮了胡子……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哪不一样?”
“年轻了许多。”
“这样好,还是还是之前好?”
罗秀羞赧的低下头,“这,这样好看些……”之前胡子凌乱的挡住半张脸,只漏出眼睛和鼻子,罗秀都不敢正眼瞧他。
平心而论,郑北秋长得绝对不丑,他有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不光生的身材高大,五官轮廓也深。
刮完胡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就是刚刮完胡子,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肤色不均匀,看着怪有意思的。
郑北秋留胡子也不全是邋遢懒得收拾自己,早些年他在军营当兵的时候年纪小,刚升到十夫长都没人听他的。
那些老兵油子们最会看人下菜碟,甭管你在战场上立了多少功,杀了多少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子。
后来年纪大一点郑北秋长出胡子,他发现自己说话有了点分量,再后来升到百夫长胡子就没刮过,二十出头看着像三十多岁似的,旁人见了他都得叫声秋哥。
如今不用拿胡子吓唬人了,自然还是刮了方便。
没想到罗秀居然喜欢这样的,不枉他刚刚刮胡子的时候把脸刮了好几条口子。
“不是要量尺寸做衣裳吗?量吧。”郑北秋抬起胳膊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
“你瞧,我差点忘了。”罗秀赶忙从笸箩里找出绳子,想要上前测量又不好意思。
“怕啥,我这不穿着衣裳么。”
罗秀嗔了他一眼,握着绳子鼓起勇气上前测量。
农家人穿的多是短打,罗秀也打算给他做个短打的上杉,下面搭配一条裤子。
上衣差不多得做四尺长,表叔生的真高啊,以前他也给柳长富做过衣裳,三尺四寸就够用了。
量完长短还得量肥瘦,罗秀握着绳子环住他的腰,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不少,罗秀几乎听到彼此咚咚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
手忙脚乱的量好,赶紧在绳子上打个结。
量到裤子的时候,郑北秋一把攥住他的手,声音喑哑道:“我自己来。”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长这么大还没开过荤,如今心悦的人就在身边又摸又抱的,怎能让他不意动。
罗秀一低头,也瞧见他高高顶起的衣襟,愣了一下连忙转过头,脸热得快烧起来了。
量好裤子的尺寸郑北秋把绳子放下,两人都默不作声。
烛光摇曳,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燥热起来。
罗秀率先打破安静,收好绳子道:“时辰不早了……表叔早点回去休息吧……”
“就这么急着撵我走?”
“没有……”
郑北秋拉住他的手,他在边关打仗多年,手心上磨的都是老茧,罗秀虽然也常干活,但手指细长跟他比起来就显得嫩了许多。
粗糙炙热指尖划过罗秀的手心,刺激得他打了个冷颤,刚想把手抽出来,另一只手从后面直接握上他的腰,稍稍用力就把人带入了自己怀里。
后背紧贴着郑北秋结实的胸膛,滚烫的胸口透过衣裳烫得他直哆嗦。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罗秀闭着眼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表叔……”
“别这么叫我,再叫我怕今晚就跟你洞了房。”
罗秀身子一僵,他还怀着孩子呢……
虽然说听人说月份大了做那事没影响,可他也有些害怕。
“我就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郑北秋低头嗅着罗秀的脖颈,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廓。
亲昵的姿态让罗秀后颈发麻,难以忽视的雄伟让他心头发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北秋松开手,揉了揉罗秀的头发道:“我回去了,你把门插上赶紧睡觉。”
“哎……”
等人走远罗秀的心还怦怦乱跳,伸手摸着滚烫的脸颊小声啐了一口,“表叔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