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老道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朝旺财望来,也不以为忤道:小哥,这么早,你背着包囊干嘛去?说与老道我听听。
旺财心中有气,哟嗬,我干啥去,还要向你禀报不成,再不理会那老道士,快步前行。我知道了,一定是偷了东家的银两,怕被现,畏罪潜逃。啧啧……
听到这话,旺财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再次拆返回来,好你个臭道士,在我史家庄的地盘上睡觉也就算了,现在还血口喷人,诬蔑本少爷我,信不信我立马叫几个壮丁出来将你扔到河里喂鱼去。双手撸起衣袖,作势欲打老道士。
老道士嘻嘻一笑,小哥儿,和你开个玩笑,我跟你说,就算你去把那个什么青巢大法师请来,也只不过是送菜罢了,啥作用也不顶。更何况,这三百里路程,一去一来,没得三四日辰光也往返不得,你们家小姐可是耗不起了。
听得此言,旺财的火气一下压了下去,更大的疑虑则冒了出来,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知道我要去请青巢大法师的事,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情形,难不成是你害的?
老道士一脸哂笑道:噫,小哥儿,你不也会开玩笑吗。但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老道我担当不起,回去吧,然后告诉你家太公,就说门外有个云游四方的道士,见你们宅子有些妖气,帮你们降妖来了,顺便嘛讨些酒喝。
旺财听了,十分中倒有九分不信,心中讥讽道:不过是一个偷听到太公与我的吩咐后来此骗吃骗喝的道士而已,口头上的活一点也不利索。想想上回那个叫圆空大师的骗子,人家全副武装不说,讲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贫僧圆空,出家于岐元山金光寺,路过宝地,见贵宅上方有妖气袭卷漫延,直冲云光,故来除此妖孽,以保一方平安,嘿嘿,这样才叫专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哪像你这臭道士,一句宅子有妖气,除妖来此就完事了。这有妖气,方圆十里的三岁娃娃都会说,只怕你最后那句顺便讨些酒喝才是重点吧。
尽管心中如此想法,旺财还是返身回去,向史太公禀报去了,边走边忖道,不管这臭道士打的怎样算盘,但小姐的情形确实不能再拖了,反正妖怪的恐怖可是摆在那,被吃了也是你活该,你虽然打扮不咋地,但自称捉妖的,也算聊胜于无,自从那天那个所谓的圆空大师出事后,后来一个上门的法师道士都没有。
听完旺财的禀报,史太公并没有显出多少喜形于色,从旺财的描述中,太公一听就知道乃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一顿酒食前来行骗的江湖老油条。
史太公素来宅心仁厚,对旺财言道:去告诉那位老道长,此事确不比寻常法事,端的非同小可,弄不好就会身死道消,前不久的那位圆空法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赏他些酒食,让他走吧。不要因此枉自丢了性命。
旺财重新出得庄来,唤道:兀那道士,你可有福了,太公大善心,不用你捣鼓那些捉妖的把戏就赐你酒食。那道士听完后,却浑不在意的样子,将史宅所赐酒食一一揣好后,对旺财言道:太公心存仁厚,当吉人自有天向,老道我受此款待,回去告诉太公,此妖我收定了。
旺财见实在拗不过他,只得再去向太公重报,太公无法,叹了一口气道,那且随他吧,如若道长除妖有什吩咐,尔等尽量满足,至于旺财,你还是即刻启程,去请那青巢大法师,快去快回。
且说旺财将道士领至史家内院,在碧玉客旁的一间小柴房旁,旺财停了下来,对那道士道:你就在此处暂且休息,除妖有什么需求或者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就对庄内的其它下人说,说不定以后想吃也吃不上咯。径直去了。
那道士一脸嬉笑,浑似不将旺财的话放在心上,一屁股坐在柴堆上,掏出怀里的酒食便吃,吃完后用衣袖把嘴一抹,身子后仰,释释然地在柴堆上呼呼睡去。
直到红日西斜,道士才从柴房里慢慢晃荡出来,先伸了伸懒腰,然后对着史府的庄佣嚷嚷道:快去,给道爷我准备九大缸白酒,今天晚上捉妖要用。这消息瞬时就传遍了史家庄上下,本来,史家庄的下人早就知道了太公对其的态度,打心底对他不抱什么指望,太公甚至连出来见他一面的兴趣也无。都把那道士当成一个活宝看待。
只想看其出丑卖傻,来冲一冲史家庄内沉闷压抑多日的气氛。现在见他又闹出用九大缸白酒捉妖的这一出,一个个在那狂笑不止。其中庄佣甲上前道:我说道爷,前些日,那位圆空大师要了太公一块金砖,说是要摆一个金光北斗七星阵来对付妖怪,您如今要了九缸白酒,遮莫您老是想摆一个九酒连环锁妖阵来降妖。
庄佣乙接话道:哪儿啊,这叫高人自有妙计,道爷自知可能干不过妖怪,就想出一计,咱家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却能用酒醉死你,这就叫三十六计,酒为上计。
哈哈哈,一时间,庄丁们各种讽刺嘲笑声不绝于耳,道士却丝毫不在乎,言道:你们老爷不是吩咐过,我降妖有何要求,尔等都要尽量满足的吗,怎么,不给办乍地?
给办,当然给办,庄佣甲抿着笑道:我们大家伙儿还等着看好戏呢,是不是啊,酒道士。
不一会儿,九缸白酒运来,呈半圆形摆放在四合小院中那丛修篁的周围。时辰过得好快,转眼就是太阳下山,黑夜降临。因为上次圆空和尚出事之后,史家庄有厉鬼出没的消息,早已是传遍开去,碧玉阁外的场坪上,再也没有乘凉的庄稼汉们,空旷的大街上,唯有一片清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然将近深夜时分,史家庄内外万籁俱寂,唯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儿在轻轻唤着,此刻,碧玉阁前的一株
修篁上,酒道士正附身其中,一上一下,好不悠哉,此时的酒道士整个人的气质却像换了一个人,丝毫不见慵懒颓废,其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挽着酒葫芦,向嘴中轻灌,惬意至极。没有一丝紧张。
突然,酒道士双耳微动,捕捉到一丝低沉刺耳的声音破空传来,脚尖用力,轻轻一震身下篁竹,已是迅疾跃至空中,凭目望去,只见南方的天际下,朦朦夜色中,一黑球圆点急驰来,起初还只是黄豆大小——不一小会功夫,已变成一小脸盆大的黑影。
黑影在离史家庄大约千丈开外的距离时,却陡地一个转折,反向西北方向射去,此景象来得突然,酒道士脚底生出光晕,一道遁光凭空而至,正准备寻踪追去,微一沉吟,自语道,不妥,且莫是妖物的调虎离山之计。
思索间,双手却不曾闲着,各各划过一道奥妙的轨迹,五张桃叶形的符文陡地出现,绕指而流,其上有淡淡的金色法芒笼罩,布满了非龙非凤之铬纹,敕一声去,那五道符文嗖的一下,呈不同方位,向斜下方行去,径直来到小姐兰香的闺房前,然后钻入红木板壁,踪迹全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下放心了,自语间,酒道士身形骤紧,就欲射向远空,忽然好像又想到什么,身影停顿下来,嗯,也不知这一去啥时候回来,九缸白酒可不能浪费了。
将葫芦口朝下,道一声液赕急敕令,那葫芦口顿时衍出无穷吸力,好似长鲸吸水般,转瞬就把那九缸白酒吸了个一干二净,而葫芦的体积却毫不见长。
做完这一切,酒道士身化流光,如同星走跳丸样,疾向西北方那几已消失的黑影目标追踪而去,顷刻间就远离史家庄上的夜空,而融入到远方迷离黯淡的星光里。
第四章:五雷正天法
且不论酒道士飞离而去,单表其走后不久,在史家庄的上方,呜嗷…………,一道阴风呼地出现,其中夹杂着丝丝黑云,此刻,已是子夜时分,四处昏暗沉寂,惟有若有若无的虫鸣声,这道阴风行经之处,竟连虫鸣的声音也没有了。
忽地一下,停在了史家后院碧玉阁的上方,两个鬼物从那阴风所挟的黑云中跳了下来,前面一个身高丈余,青面獠牙,头生双角,浑身长满疙瘩状的肉瘤,尤其那一双鬼爪,突兀尖利,在黑夜中闪烁着绿绿的磷光后面的鬼物则是三尺圆胖,看上去有几分搞笑,肉肉的脸上,两只眼好似铜铃,却是血红血红,前面的鬼物刚一着地,怪叫一声,急着就朝史家小姐闺房扑去,圆胖鬼物一把扯住它。
别莽撞鬼四,我总感觉今晚这地有些不对劲,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前面的鬼物忽地转过头来,老三,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我们来这炼取那丫头的魂魄,又不是第一晚了,眼瞅着这颗血魄精即将炼成,而娘娘的麾下亦马上要多出一名鬼奴,哼,这次我一定要抢在白毛鬼的前面将血魄精奉给娘娘,连续三次我们兄弟都被那白毛鬼抢先,我可憋屈久了。
四鬼,我当然知道你憋屈,我又何尝不是,白毛鬼那老僵尸,仗着娘娘的宠幸和它的白毛腐尸功,浑不将我们俩兄弟放在眼里,等着瞧吧,等着老大,老二从北氓山回来,有它好受的,不过四鬼,今晚确然要小心你知道我玄风鬼眼的厉害,可刚才我籍它出的鬼气森然竟穿不透这史家小姐的房间,这在前几次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实在太反常了,今晚是我们在此地炼魄的最后一晚,千万可别阴沟里翻船前面的鬼物一凛,老三说的是,两只鬼物在离史家小姐闺房约约一丈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圆胖鬼物一脸疑惑,莫不是有玄门中人在其中设下结界,伺机拿我们,旁边的鬼物不屑道:不说这史家庄方圆几百里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高强的方外之人,就是有,我们九玄山也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至于那种招摇撞骗的和尚法师,哼,在我的幽冥鬼爪下,有多少死多少,举起右的爪子,在那腥风扑鼻的嘴中轻添了一下,一种陶醉的神情陡地浮现在那鬼脸上,人心的滋味,可真是美妙极了哧哧哧,螲螲的鬼笑声,在半夜时分四处飘散,端的是令人毛骨悚然。难道是有鬼门同道得晓我们今晚将炼成血魄精,而设下障眼法,那鬼三继续自语道:可是也不对啊,就算真要抢夺,也只可能等我们将血魄精炼化成功才动手,而不会在其之前就弄出动静,让我们有所防备何况,一颗血魄精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的宝物,只要是具备玄阴之气的处子,用其鲜血融入自身魂魄之中,按着鬼魉九炼手中记载的法门,便可炼制,而这鬼魉九炼手在三道中亦是流传甚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前面的鬼物忍不住了,嘟噜道:老三,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由我先进去探探情况,如果里面一切正常,那我就趁机将那丫头的魂魄赶紧炼了,再将她的尸身带回去好向娘娘复命,如有异常,老三,你在外面随时准备接迎我去吧,鬼四,一切小心点,圆脸鬼物可能觉得这个法子也还可行,点点头道:只是它那脑袋实在太大,而脖子几乎没有,以至于点头时连身子也跟着一起晃动,样子十分滑稽那紫面鬼物原地一跺脚,化为一缕青烟,轻轻巧巧地进入了史家小姐的闺房,再逐渐现出形来,睁大了一双鬼眼四处乱瞧,却感觉房间陈设依旧,和以往没什么不同,那丫鬟红绣在旁边的床上早已熟睡,史家小姐躺在床上,牙关紧咬,脸色惨白一片那鬼物顿时放下心来,化作一道阴风扑向那小姐的绣床,在经过旁边小床的时候,一口阴气向那丫鬟喷去,将她彻底迷晕,跳上绣床后,张开鬼嘴,一个淡红色的小玉瓶从其口中飞了出来,那鬼物一把抓住,拨开塞子,一颗血红血红的丸状之物从玉瓶中滚了出来,不过蚕豆大小,上有九窍,青紫色的玄阴之气不时从窍孔中穿来钻去,鬼物将红丸定在了史家小姐眉心上方十寸处,口中念念有词:三魂归位,六魄凝形,以血为引,至我窍门……,突然,这紫面鬼物浑身一震,感觉到自己出的接引鬼气不仅没有感知到那史家小姐的一丝残魄,却仿佛陷入泥沼,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再也收不回来,正彷徨无计间,陡见几道亮光闪过,那史家小姐的身体上方,平空出现了几个飞旋转的桃叶状符纹,各各占定一个方位,形成了一个玄奥阵式,紫面鬼物一见之下,惊得亡魂皆冒,心知完了,大叫道:老三快走,是玄门正宗的五雷正天法,那鬼三见屋内有响动,正准备进来查看,听得五雷正天法几个字,硬生生地把脚顿住,惶急道:鬼四,你你确然没看错否,其时,那鬼四已经说不出话来,五道桃叶形符纹在瞬间放出五道弧形雷光,将它缠绕锁定,一阵轻烟闪过,直接化为虚无,那鬼老三在外听不到回音,情知不妙,也顾不得了,立马身化黑气,向九玄山方向逃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五道金色符纹在消灭掉紫面鬼物后,见四周再无动静,在空中盘绕一阵,径自消散,而那红丸之物,因无玄阴之气的支持,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摔在史家小姐的眉心上,消失不见。良久,史家小姐缓缓睁开眼来,虽然脸色仍是苍白,毫无血色,但眼神却甚是清澈,那印堂之上的青魇纹也已消失不见,轻轻的撑起身来,唤道:红绣,红绣,那丫鬟红绣本在紫面鬼物进来时就已被迷住,当待鸡鸣五更时才能清醒,这时在迷迷糊糊中听得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这个声音是那么的亲切熟悉,猛一激灵,却醒了过来,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那五道桃形符纹荡涤尽鬼气的原因,朦胧中,看见小姐的身影正慢慢向自己走来,红绣突然想起前几天夜里的事,猛地尖叫起来,别,别过来,你是鬼,你不是小姐,鬼,鬼呀。那史家小姐停住身形,关切道:怎么了红绣,我是小姐兰香啊,什么鬼呀怪的,这深更半夜的怪吓唬人,红绣听得声音虽然有些疲软,但却是那么的清柔,正是小姐以前的声音,心中不由得稍定,忙爬起来,点燃桌上的蜡烛,回过头来,看到了一张清秀苍白的笑脸,神情是那样的温婉淡定,正是以前服侍惯了的小姐,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过去,扑到小姐的怀里,大哭起来,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这十多天,我好害怕呀,史小姐轻轻拂着红绣的头,傻丫头,又说傻话了,我们昨天不是才从九玄庵进香回来吗,哪来的十多天,红绣从小姐的怀里抬起头来,梨花带雨般,眼睫毛上还挂着有泪珠儿,想要解释什么,却微微一笑,小姐,你一定饿坏了吧,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去,桌上有桂花八宝糕,松子蜜饯你先对付着吃些。史小姐听得不由得一笑,你这小灵精,真是我肚子里的蛐蛐儿,还别说,我怎么感觉到好饿呀,就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且说酒道士正飞星逐月,驾遁风追向前面那团黑影,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迫近了,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酒道士脚下毫不停顿,目运神光,穿透茫茫黑暗,朝向那黑影团望去,赫然是一个带着紫金冠的头颅正在那不急不徐的飞行,这一幕委实诡异无比,寻常人若是在子夜时分见此异象,必定吓得魂不守舍,但酒道士乃正道高人,艺精人胆大,见识亦广,忖得不知何方妖物,趁子夜时分,天地间阴气最浓之时,施那邪术吸取天地玄阴之气,既然叫老道我撞上了,就顺手除去,免得其祸害世间,脚下加劲,如同浮光掠影般,朝那金冠头颅方向快驶去,约约还有二十丈距离之时,那金冠头颅突然好像感知到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迫近,头身稍微摇摆两下,像是在倾听啥,忽然间度陡地加快,一股气浪扩散开来,吹得下方树木枝叶沙沙作响,以比刚才快五倍的度向东北方遁去,酒道士见对方度陡然加快,情知被他现了,猛提一口气,尽全力向那头颅赶去,可是酒道士在方才的追逐中已然接近全,这一提气,度也没增加多少,眼见着前面的目标越来越小,眨眼间又恢复到刚刚开始追逐时的距离,几已成为一个小黑点,酒道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不知是何方妖物,竟如此快捷,观其度,显然只有化形期境界的妖物才能达到,要真是那样,乖乖隆地咚,狗肉炒大葱,那道爷我可就玩大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寿星上吊―――活得不奈烦了,非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可,噫,可是不对啊,莫说这黄炎大陆上不应该有化形期的妖物,就算有,它也可以大模大样地转身,一下子就把道爷我灭了,难不成它还看不清我的实力,想来个伺机而动吗,璩,这对于化形期的妖物来说,可真是一个大笑话了。须知妖物修炼四境,炼躯,脱壳,化形,返虚。每一境又分为五层,分别为明,悟,修,破,合。每一层又分为前,中,后,圆满四期,其中对妖物来说,炼躯境界至脱壳境界为一小坎,而脱壳境界至化形境界却为一大坎,其后的化形境界至返虚境界又是一小坎,一般来讲,跨越前后两个小坎,以妖物们参差不齐的修炼天赋,少则数百年,一千多年,多则十数百万年,都能修炼而成,但是从脱壳期至化形期这个大坎,哪怕是妖孽中最绝顶的天才,也需要一万余年至四五万年不等,这其中还有着莫测的机遇,一旦机遇不好,哪怕天赋再高也是枉然,故而绝大多数的妖物,终其一生,也只是在炼躯和脱壳这两个境界中转悠,而一旦达到化形期,原来妖物修炼的那方天地再也束缚不了它,它可以破开这方天地位面的壁垒到得更高层面上去修炼,当然,在纵贯整个黄炎大陆的无尽历史中,亦有极少数达到此境界的妖物选择了不去更高层面修炼,那么,在此方位面上,它已然是最无敌的存在之一,因为它可以任意参合掌控这方天地间的无尽妖气,为其所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五章:暗影流光
是时这方天地间有一大陆,名曰黄炎大陆,大陆面积浩渺广遨,东西南北之径,无人穷极,上面万邦竞峙,千族林立,其中有三个国家佼鼎立,分别为面积最为广阔的夏华国,人心最为险恶狡诈,专以侵吞别国为其生存之道的西瀛国,以及民风彪悍,种族最多的峨盟古国。这夏华国建都西京,乃是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封建专制国家,其中诸侯势力遍布,最为有名的势力可概括为九州八地,分别为幽州,越州,凉州,神州,北芒州,沧州,栖凤州,蜀州,瀛州以及楚地,赵地,秦地,苏地,魏地,郑地,韩地,胡地。而这康平郡史家庄就位于夏华国沧州洪英县治下。
闲话少提,且说那一瞬间的念头,只是酒道士心中的一个小小的疑惑罢了,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丫地,道爷我今天跟你卯上了,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非给你撵上不可,看我的暗影流光身法,动念间,左袖凌空一卷,几张淡青色的剑形符录一字排开,定在空中,酒道士一个旋身,从符录中穿过,只听得辟礴啪喇,其身上的灵台,涌泉,攒竹,云白四穴分别出现了一张灵符,口中微念:十方乾坤,暗影微尘,金光陡现,弹指一分。四张符录骤然间好像受到什么召唤似的,竟微微颤动,嗡嗡作响,一道道迷离的金光于酒道士周遭流转,象要破体而去,又被什么东西缚住了,只听得酒道士道一声去:整个身躯化为一道迷离的青光,度何止是方才的十倍,不到盏茶功夫,那几乎消失的目标,又重新回到视野中来,那金冠头颅正在不远处急前行,两者现在的度已不在一个档次上,转瞬间酒道士就已经接近那金冠头颅,那金冠人头感觉到后面追逐的东西又一次迫近,度再次暴涨,但酒道士岂容二次有失,口中默念真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度从那金冠头颅旁掠过,余势不止,在其前方十丈处打了个圈子,缓缓地停在了那金冠头颅正前方的不远处。那头颅见去路已被堵死,竟不转向,飞向后急退,丝毫不比它前进时的度慢上一丝,但酒道士的师门绝学暗影流光身法岂同凡响,让敌人在咫尺之间逃窜出去,简直是天大笑话,如影随形般,又在顷刻间拦在了金冠头颅的前面,如此经过三四个回合,那金冠人头也知道想逃走是不可能了,慢慢的停了下来,酒道士于其前方十丈处亦稳住身形,一人一头颅,在这万丈高空上,漆黑的夜里,缓缓地对峙着,酒道士定睛细瞧去,只见一个面庞清瘦,口鼻中正,双颌无须的中年模样的人头正凭空伫立在那里,伴上其头上的紫金冠,竟隐隐然有一股王者之象,只是此刻,这人头的双眼却是暴睁,七窍中皆有血迹流出,被夜风一吹,早已干枯,看上去十分的狰狞,酒道士一见,呔,何方妖物,在此装神弄鬼,快快报上名来,道爷我说不定心情好,大慈悲,留你全尸,话一出口,只觉有些不妥,这妖物一开始就不是全尸了,还给它怎么留啊,难不成还让道爷我东跑西颠,去把它那下半截给找回来,晤,干不得,这赔本的买卖千万干不得咧,只怪咱家平时里斩妖除怪,经常说这口话,一下说溜了嘴,酒道士正在那自思自忖,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飘过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臭酒鬼,连本尊的路你也敢拦,你是不是活得不奈烦了,也罢,本尊大人有大量,只要你退去,本尊也不为难于你,否则,将你碎尸万段,神魂扁入那九幽之地,永受轮回之苦。切,酒道士不禁哂道:道爷我好怕怕哟,那妖物,咱家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刚才索性和偶硬到底,说不定还有得商量,现在嘛,嘿嘿,酒道士一脸狡黠与不屑。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既然如此,本尊也不与你废话了,也不见那头颅如何蓄势,嘣的一下,如弹丸般,电光火石间向酒道士的头部撞来,说时迟,那时快,虽然酒道士时刻都有防备,却料不到其说打就打,且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正自闹了个手忙脚乱,胸前的那个酒葫芦却突然红光一闪,猛然大了几号,正好遮住了酒道士的头面,卜的一下,将那急驰而来的头颅弹了开去,酒道士无意间逃此一劫,虽不是大难,也必然狼狈无比,不由得惬意非常,轻抚着酒葫芦道,哎呀,宝儿耶宝儿,不枉道爷平日那么爱护于你,你刚才那下实在是太帅了,那葫芦早已通灵,听得酒道士这么说,仿佛有些羞涩,扑哧,整个儿小了下去,小得比刚才没变化前还小上几号,变得只有两个鸡蛋大小,在酒道士胸前晃悠不止,耶,老毛病又来了,又来了,每次我一夸你两句,你就这样,你还真不得赞啊。
说话间,突觉一股劲风自颈部撞至,情知那金冠头颅再一下袭来,这一次酒道士有了防备,乾元掌中的一招坤元开天直接扫了开去,谁料,那金冠头颅见此竟不躲避,改下行之势为纵势,径直朝酒道士掌心撞去,这招实是费疑所思,酒道士心道:难不成你这鸟头,直已炼得铜头铁骨,金刚不如了吗,饶是如此,咱这也不是世间界那些武人之间的较量,哪怕你这头颅是玄铁打就,这一掌下去也要将你拍个稀巴烂,但虽如此所忖,毕竟还是深恐这金冠头颅有什么阴谋,刚刚触及其外表皮肉,乾元掌中的一招形意无定使出,略略避过其正面,侧掌回扫,击在了那金冠头颅左边的面庞上,触手处觉其皮肉甚是柔软,心中一喜,这下还不把你这鸟头一拍两散,谁知异变突生,酒道士陡觉手掌处传来一阵巨疼,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割伤了,心随意动,乾元清罡气从被切割处自然涌出,形成一道有形有质的气囊,啵的一声,将那头颅弹开,第一次接触,酒道士吃了个小亏,心知千万不可大意,不然随时都可能中了对方的道儿。顺着手掌被切割的方向望去,见那里流出的鲜血颜色深红,心中稍安,抬眼朝那金冠头颅望去,只见其左侧脸庞一片血肉模糊,更增狰狞,那鬼头大訇一声,又撞了上来,刚才的伤口浑似对它没有丝毫影响,度更加迅捷,空气中竟留下一道道残影,酒道士这下吸取教训,不再与之硬碰硬的较量,乾元清罡气布满双掌,乾元掌中的绝招恢恢天网应手而出,只见十数道银白亮的光丝源源不断地从酒道士双掌出,或横或斜,似奇实正,时而又弯曲成弧线穿来绕去,布满了前方十余丈左右的空间,那金冠头颅在其中腾挪跌撞,却始终冲不出去,如果此刻有人在下方向上看的话,就会现暗黑色的天幕上,一个银光闪闪的大灯笼正在成形,煞是好看,那光丝毫不受力,有形有质,坚韧异常,金冠头颅陷在其中,左冲右突,眼见得空间越来越小,如困兽般,传来阵阵嚎叫,声音远远地荡开去,酒道士胜劵在握,轻笑道:叫吧,你就尽情地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你。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胸前的酒葫芦,宝儿,该你大显身手了,用你的乾元真火彻底解决这鸟头,二者早有默契,那酒葫芦闻言,见风就长,扑的一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高约半丈,粗比水桶的大家伙,悬空而起,停靠在了酒道士的右肩上,古铜色的木质在前面银色光丝的映照下烁烁闪光,上有虬形青翼图案纠结盘旋。酒道士打了个呼哨,对着那还在银色光网中如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撞的金冠头颅道:嗨,兄弟,上菜了,正宗的红烧狮子头,也不回,右手反转,拨掉酒塞,一股纯青的火焰喷涌而出,直卷向那金冠头颅,只听得一阵吡剥叭啦的声响,酒道士知道那是皮肉在火中炸开的动静,半柱香过去,酒道士见再无响动,寻思这下应已化为灰烬,道一声收,那喷涌的火焰吱溜一声,一下子又全回到葫芦内,四周连一丝青烟也无,好像刚才什么也没生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