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轻轻碰了碰林砚的手臂,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回应。
林砚深吸一口气,选择沉默。那些男生见状,更加得意。
“听着,不管你和谢辞是什么关系,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为的男生逼近一步,“圣约翰不是你们那种小地方,别以为有谢辞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明白了。”林砚简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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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满意地离开后,江屿轻声说:“那是李俊昊,学生会副主席。他父亲的公司与谢氏有竞争关系。”
林砚感激地看了江屿一眼:“谢谢提醒。”
江屿只是点点头,重新埋于书本。
接下来的几节课,林砚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不仅是课程内容,就连同学们讨论的课外活动——马术、高尔夫、帆船——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午餐时间,当他走进餐厅时,更是感受到了强烈的文化冲击。
圣约翰的餐厅堪比高级酒店的自助餐厅,长长的餐台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美食,从现切烤牛肉到手工寿司,应有尽有。学生们熟练地选取自己喜欢的食物,然后坐在固定的区域用餐。
林砚拿着餐盘,感到无所适从。他注意到餐厅里的座位安排明显有着严格的等级——最中心的位置被家世最显赫的学生占据,其他人则按照家庭背景和社交地位分散在周围。
当他寻找座位时,许多桌子都露出了明显的排斥表情。最终,他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江屿,便走了过去。
“可以坐这里吗?”林砚问道。
江屿有些惊讶,但点了点头。
午餐在沉默中进行。林砚注意到江屿的餐盘里只有简单的几样食物,与周围其他学生的丰盛选择形成鲜明对比。
“你不习惯这里。”江屿突然开口,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林砚苦笑:“这么明显吗?”
“刚开始都这样。”江屿的声音很轻,“时间长了,要么被同化,要么学会伪装。”
这话中透露出的深刻让林砚不禁侧目。江屿看起来与他同龄,却似乎已经对这个环境有了透彻的理解。
下午的课程更加艰难。物理课上,老师直接使用英语授课,林砚的英语水平只能勉强跟上;文学课上讨论的都是他没有读过的经典着作;最后的一节艺术史,老师展示的名画他大多连听都没听过。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砚感到一种解脱。他收拾好书本,与江屿道别后走向校门。
校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穿着制服的司机们站在车旁等待。林砚很快找到了谢辞派来的车,但就在他准备上车时,李俊昊和几个朋友拦住了他。
“这么快就走?不参加课外活动吗?”李俊昊讥讽道,“哦对了,你可能负担不起那些费用。需要我借你点钱吗?”
林砚握紧拳头,但想起谢辞的嘱咐,强压下怒火:“不必了,谢谢。”
“告诉谢辞,他以为把你塞进圣约翰就能改变什么吗?”李俊昊压低声音,“在这个世界里,血统和出身才是最重要的。你永远只是个外人。”
说完,他们大笑着离开。林砚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力感。在这一整天里,他无数次地意识到自己与这个环境的差距,那种根深蒂固的阶级壁垒,不是靠努力就能跨越的。
坐进车里,林砚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充满了迷茫。圣约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但他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这个精英云集的环境里,他不仅需要适应学业上的挑战,还要面对社交上的排斥和歧视。
然而,想到谢辞,想到他们共同面对过的危险,林砚又感到一丝坚定。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能让谢辞失望。
他拿出手机,给谢辞了条短信:“第一天结束了,一切还好。”
很快,谢辞回复了:“明天会更容易。”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林砚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学校里,至少还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而那个名叫江屿的孤僻男生,或许也会成为他在这个新环境中的一线希望。林砚有种直觉,那个男孩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力量。
车子驶入谢家老宅的大门,那座宏伟而压抑的建筑再次映入眼帘。林砚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在这个充满敌意的新世界里,他必须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能与谢辞并肩而行,而不是永远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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