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脚步顿住,转过身,平静回答:“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还有一个哥哥,叫北冥,他现在是一名很成功的商人。”
“难产……”司徒瑾听完,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小知从小被呵护备至,最是怕疼,连被树枝划破手指,都要掉半天眼泪,居然忍受怀胎十月,分娩两次的痛苦,还因此失去了生命……
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捂着嘴啜泣起来。
兰溪眼眶也红了,将喉头的哽咽压下去,深吸一口气,朝江琳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声音有些沙哑:
“好孩子……知道了。回去吧,好好休息。”
他目光又落在孟枭身上,不放心地叮嘱:
“你们先不要随意在族内走动,尽量别让太多族人看到你们,尤其是孟枭。如果待在屋里实在闷得慌,可以去山谷东面那片森林,和小溪附近散散步,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去,安全些。”
江琳和孟枭一同点头,转身离开屋舍,带上了房门。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司徒瑾才放任泪水流淌,担忧地看向兰溪:
“你真的……要去求族长,破例让小琳和那个外族男人在一起?这……这太难了。”
兰溪神色坚定,点了点头:
“嗯,我已经决定了。等会儿就去见族长,和他好好商量这件事。如果……如果因为这件事,其他族人对咱家,有什么不满和非议,那我……我就主动卸下这长老职位。”
“小琳这孩子,在外面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做长辈的,难道还要帮着外人,去欺负她吗?”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
“而且……她都……快二十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就尽可能对她好一点吧,像当年对待小知那样,让她剩下的日子,过得开心些。”
司徒瑾早已泪流满面,用力点头,哽咽着问:
“那……明天月圆,族长不是还要起坛,询问先祖“新凤女打破诅咒”的事吗?他会同意先帮小琳治手吗?”
“会的。”兰溪笃定地说道,“起坛问祖是大事,全部族人都会聚集在祭坛周围,仪式庄重,本来也需要让孟枭,这个外族人回避,不能在场。”
“正好借着给小琳治手的由头,把他们俩支走,避开明晚人多眼杂的场面,免得出什么岔子。”
另一边,江琳和孟枭没有回小屋,按照兰溪的建议,朝山谷东面那片森林走去。
夜晚的森林笼罩在,地热谷特有的微光中,空气清新湿润。
江琳走了没多远,就耍赖往孟枭背上一趴,双手松松环住他脖子,将脸颊搭在他肩膀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前行。
孟枭稳稳托着她,步伐沉稳有力。
背上的人儿那点重量,对他而言轻如鸿毛,却又重若千斤,那是他的整个世界。
走着走着,孟枭忽然试探着开口:“小琳……”
“嗯?”江琳懒洋洋应了声,鼻息喷在他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