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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报生意 的冲突（第1页）

仙市东侧的“天眼阁”，藏在两株千年桂树之间，朱红色的阁门常年敞开，却鲜少有人敢随意窥探——这里是天庭唯一能“实时观凡”的情报据点，阁内的观凡镜与听凡珠，据说还是上古时期天帝赏赐的神器。

清晨的阳光透过桂树叶的缝隙，在阁内洒下细碎的光斑。两张宽大的云纹桌并排摆在中央，左边的桌子属于千里眼，桌面上铺着一块深蓝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一面巴掌大的“观凡镜”。此刻镜面正亮着，清晰映出凡间江南的一条街巷——卖胭脂的小摊前围满了妇人，街角的茶馆里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连茶馆伙计擦桌子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千里眼坐在云纹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镜框边缘的雕花，眼神却没在镜面上，反而时不时瞟向桌角的竹简，眉头越皱越紧。

右边的桌子属于顺风耳，他耳朵上挂着一对银质的“听凡珠”，珠子比拇指略小，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正随着凡间的声响微微颤动。顺风耳闭着眼睛，嘴角原本带着一丝惬意——他最爱听凡间的叫卖声，觉得比天庭的仙乐热闹。可没过多久，他就摘下听凡珠，随手放在桌上，出“叮”的一声轻响。

“又少了！”千里眼猛地放下观凡镜，镜面的光影瞬间暗了下去，露出镜框上“天帝赐”的篆字。他抓起桌角的竹简，手指重重戳在记录上，语气里满是烦躁：“你自己看！昨天一天才接了单委托，以前这个时辰，最少也有o单了！刚才观凡镜里明明看到凡间的丝绸铺在搞促销，怎么就没人来查价格？”

顺风耳拿起竹简，上面用墨笔写着密密麻麻的订单：“仙娥甲查凡间女儿近况，块仙玉”“仙官乙查北方小麦价格，o块仙玉”……最下面用红笔标注着“当日合计单，收入块仙玉”。他叹了口气，把竹简扔回桌上，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还不是因为万事屋那小子搞的代买服务！之前织女要织新的云霞锦，专门来我们这查凡间蜀锦的价格，给了o块仙玉，还请我们喝了广寒宫的桂花酒；现在倒好，她直接找万事屋代买，连阁门都没踏进来过！”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收入统计表”，表格边缘被反复折叠，有些地方都磨破了。他指着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语气越来越激动：“你再看这个！本月收入较上月减少o，以前我们每月最少能赚oo块仙玉，这个月才oo块！再这样下去，别说阁子的租金付不起，我们连买观凡镜擦拭仙露的钱都没有了！”

千里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起观凡镜，又猛地放下，镜面与绒布碰撞出“啪”的一声响：“那些神仙现在都被惯坏了！觉得‘直接代买更省事’，根本不想着查信息——他们忘了，以前没我们的时候，想买凡间的东西，得跑遍仙市的黑市，还经常被贩子坑！现在倒好，全去捧小钱的场，把我们这些老伙计抛到脑后了！”

“可不是嘛！”顺风耳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听凡珠，用力晃了晃，“嫦娥仙子之前想给玉兔买凡间的胡萝卜干，来我们这查产地，付了块仙玉，我们帮她查到最正宗的‘凡间珍品铺’；现在她成了万事屋的常客，听说还办了年卡！还有文曲星，以前写文章前，总来我们这查凡间的新词，现在也去找小钱代买凡间的宣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千里眼猛地一拍桌子，云纹桌上的墨水瓶都被震得倒了，黑色的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大片。他站起身，金色的仙袍下摆扫过桌角，带起一阵风：“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掌握着天庭最快的凡间信息，观凡镜能看到凡间店铺的实时库存，听凡珠能听到老板的叫卖价，他万事屋的代买服务，离了我们的信息根本玩不转！走，找他算账去！”

顺风耳也跟着站起来，他把听凡珠重新挂回耳朵上，又拿起统计表揣进袖袋，像是握着什么证据：“对！找他算账！要么让他给我们抽成，要么就断了他的信息来源，看他还怎么搞代买！”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天眼阁，脚步又快又沉，路过的神仙看到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都纷纷避开，没人敢上前搭话。

此时的万事屋，正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仙粥。殿内的云纹长桌上，摆满了各种代买订单和打包好的商品——左边放着嫦娥仙子要的凡间胡萝卜干，装在印着桂花图案的陶瓷罐里；中间是织女订的两匹蜀锦，用青色的锦缎包裹着，还能看到里面泛着光泽的丝线；右边是文曲星要的十张凡间宣纸，叠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一小瓶磨好的墨。

金宝趴在登记册前，手里握着一支小楷笔，一笔一划地记录着订单信息，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嫦娥仙子代买凡间胡萝卜干罐，代买费块仙玉；织女代买蜀锦匹，代买费块仙玉；文曲星代买凡间宣纸o张，代买费块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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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竹篮，正把仙玉和对应的订单一一放进篮子里。他动作麻利，一边打包一边念叨：“这蜀锦得小心点放，别勾坏了丝线；胡萝卜干要尽快送，免得受潮；宣纸要单独装，别被墨汁染了……”

配送仙兵们则在殿外排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取货单，等着领任务。整个万事屋都弥漫着一种忙碌又有序的氛围，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墨香和胡萝卜干的甜香。

“小钱在哪？叫他出来！”

一声怒吼突然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万事屋的木门被“哐当”一声踹开，门板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震得殿内挂着的“万事兴隆”锦缎都剧烈晃动。千里眼站在门口，金色的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像要喷火；顺风耳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统计表，脸涨得通红，耳朵上的听凡珠还在微微颤动。

正在登记订单的金宝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墨汁在登记册上画了一道长长的黑线。李老也停下了打包的动作，警惕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悄悄把装仙玉的竹篮往身后挪了挪。

小钱刚从内殿出来，手里还拿着嫦娥仙子的代买清单，上面详细写着“胡萝卜干要无添加糖霜，优先选最新到货的”。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的两人，他心里立刻明白了——肯定是为了代买业务影响了他们的情报生意。

他连忙走上前，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千里眼仙官，顺风耳仙官，今日是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快请进，我刚泡了新的仙茶，还热着呢。”

“少装糊涂！谁要喝你的仙茶！”顺风耳一把推开小钱，大步走到殿中央，把手里的统计表“啪”地摔在云纹桌上，墨汁溅到了旁边的蜀锦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他指着表格上“减少o”的字样，声音又高又尖：“你搞的代买服务，抢了我们的情报生意！以前神仙查凡间信息，都恭恭敬敬地来我们天眼阁，现在倒好，全去委托你代买了——我们的收入少了一大半，你说怎么办？”

千里眼抱着胳膊，站在顺风耳身边，眼神傲慢地扫过殿内的代买订单，语气带着威胁：“我们也不难为你。你那代买业务，给我们抽成o，以后我们继续给你提供凡间商品的最新信息——哪家店铺有优惠，哪个商品库存快没了，保证比谁都快，比谁都准。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断了你的凡间信息来源，到时候你连凡间商品在哪买都不知道，看你的代买业务还怎么搞！”

小钱捡起桌上的统计表，仔细看了看，又翻开旁边的代买登记册，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二位仙官，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我们的代买费太低了。就拿织女的这单蜀锦来说，代买费块仙玉，要是抽成o，就是块，我们还要付配送仙兵的报酬——每次去凡间最少要块仙玉，再加上去仙市黑市的路费，根本赚不到钱。这生意要是这么做，用不了多久，万事屋就得关门了。”

“赚不赚钱是你的事，我们只知道你抢了我们的生意！”千里眼根本不听他解释，往前一步，身上的威压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金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李老也握紧了手里的竹篮。千里眼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在小钱身上：“要么抽成o，要么我们断你信息——你选一个！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这是垄断！”金宝忍不住站了出来，他虽然害怕，却还是梗着脖子，“凡间信息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找别的渠道？天庭这么大，总有能提供信息的神仙！”

“别的渠道？”顺风耳冷笑一声，他摘下一只听凡珠，在手里把玩着，语气带着不屑，“你倒是说说，除了我们，谁能靠观凡镜和听凡珠，实时获取凡间商品的信息？那些土地公，要三天才能查到一个凡间店铺的信息，等他们查到，商品早就卖完了；鬼市的情报贩子，一条信息要o块仙玉，比你们的代买费还贵！你去找他们试试？不出三天，你的代买业务就得黄！”

小钱心里很清楚，顺风耳说的是实话。目前天庭确实只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快获取凡间信息——观凡镜能实时看到店铺的库存，听凡珠能听到老板的最新报价，这是其他神仙根本做不到的。可o的抽成实在太高，要是答应了，万事屋的代买业务就成了“为他们打工”，根本没有盈利的空间。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二位仙官，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也理解你们的难处。要是你们愿意降低抽成，比如，我们还能商量——这样我们有微薄的利润，你们也能多一份收入，总比现在互相为难好。”

“？”千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气得眼睛都瞪圆了，金色的胡须都翘了起来，“你打叫花子呢！我们以前查一条信息最少块仙玉，现在给你抽成，还不够我们买观凡镜的擦拭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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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身，金色的仙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好！你不答应是吧？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给万事屋提供任何凡间信息！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的信息，你的代买业务能撑多久！”

顺风耳也跟着转身，临走前还故意撞了一下万事屋的门框，门板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殿内的灯笼都晃了晃，烛火差点熄灭。

金宝气得直跺脚，他捡起地上的笔，用力摔在桌上：“太过分了！他们以为自己垄断了信息，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要是没有我们的代买业务，神仙们还是得找他们查信息，他们根本不知道感恩！”

李老也皱着眉，他走到窗边，看着千里眼和顺风耳远去的背影，语气带着担忧：“他们说的也是实话，天庭除了他们，确实没人能快获取凡间信息。要是真断了信息，我们的代买业务……”

小钱却很冷静，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登记册，用布擦了擦上面的墨汁，轻声说：“先别慌。我们现在还有之前积累的信息，能处理完手里的订单。至于以后的信息来源，我们再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能被他们吓住。”

可他心里也清楚，麻烦不会等他们准备好。千里眼和顺风耳掌握着实时信息，只要他们断供，用不了多久，凡间商品的价格、库存就会生变化，到时候代买业务肯定会出问题。他看着桌上的代买订单，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大脑已经开始飞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殿外的桂树随风晃动，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小钱知道，这场和千里眼顺风耳的冲突，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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