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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居与初试验（第2页）

他曾在杂役区远远见过外门弟子服用这种丹药，那淡白色的丹丸，散着微弱的药香，是他曾经连想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现在，他要在脑海中，无比清晰、无比真实地“构造”出它。

他“想象”着一个粗糙的、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瓶，瓶身冰凉。“想象”着拔开瓶塞后，那股淡淡的、带着一丝苦涩的清香气味。“想象”着瓶子里，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色泽乳白、表面略显粗糙的丹丸。

聚气丹。

他“幻想”着，这样一瓶丹药，就凭空出现在他身前的空地上，或者，出现在他的枕头底下。

这个念头是如此清晰，如此具体。他几乎调动了全部的心神，去“相信”它的存在，去“渴望”它的出现。

过程并不轻松。

这与他平日里被动承受绝望，或者情绪爆时的呐喊完全不同。这是一种主动的、有意识的、极其耗费心神的“构建”和“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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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在快消耗，如同举着千斤重物。眉心处传来隐隐的胀痛，思绪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拉扯着，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时间一点点流逝。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

他维持着这个“幻想”，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心神疲惫，头脑一阵阵晕，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

房间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地面空空如也，枕头也平整地铺在床上，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东西。

没有玉瓶，没有丹药。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灭了他心头那点因为极度专注而燃起的火苗。

果然……是痴心妄想吗？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看来，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李仙长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别有缘由。他竟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不仅是身体，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消耗。他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有些黑。

验证失败了。

或许，他本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并非什么怪物，庆幸这力量并非真实，他不必承担那未知的后果？

可为何，心底深处，那失落的情绪，却如此鲜明？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甚至没有力气走到床边，就这么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丝。

是我想多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沉重的疲惫将自己吞噬。在意识彻底陷入昏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依旧是——

那瓶聚气丹，没有出现。

一切，似乎只是他的一场自我欺骗。

夜色，悄然笼罩了这座崭新的小院。屋内，年轻的弟子蜷缩在墙角，沉沉睡去，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化不开的迷茫。而那关于“念想”的谜题，似乎也随着他的沉睡，暂时被埋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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